第38章 阴天长（1 / 2）

靖波湖是都城有名的画舫游船的地方。

每到夜晚，便有不少青楼女子在船上招待宾客，琵琶琴语，萦萦不绝。

清风楼便依湖而建，东西两楼对立，桥廊相连，清风透过，最是凉爽。

“这京城之中，要说酒楼，来仙楼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若是说风月之地，就属清风楼与梦春楼，两处地方所出花魁最多，歌舞声乐也是一绝！”

李崇义说了一大堆，当然还是为了让余泽多了解一些。

余泽看着那些衣着暴露的艳丽女子，面色微红道：“程大哥，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我实在有些不太适应。”

程处亮一把搂住余泽肩头，笑道：“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来这里过夜，只是喝喝酒、听听曲，不妨事的。”

“我这还未进书院便先来这种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哈哈～余老弟莫要将此地想得如此龌龊。你看这清风楼不也分东西两楼么？这西楼的女子嘛，确实是以自个的身子来赚取银两！但这东楼就与西楼截然不同，那里的女子读书识字，琴棋书画皆熟于心。

就说那新晋的花魁柳如烟，古琴一绝，得到京都诸多名家亲口夸赞。莫说是你，便是许多名仕都爱来此小聚。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害羞，咱们纯粹就是来附庸风雅的！”

尉迟宝琳闻言立马跟着道：“对对对！附庸风雅这个词用得好！就咱们几个人的学识，确实是附庸风雅！”

李崇义倒是在一边嘿嘿笑道：“当然，这东楼女子也不是说就一定碰不得。只要哄得她们开心，便是最后在此睡一宿也不是不行！”

原本程处亮说完，余泽便有些放心了，但是一听李崇义的话，心情难免又紧张了几分，在心中暗暗叮嘱自己一定要与那些姑娘们保持距离。

待几人进入清风楼后，一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看着远处灯红柳绿的清风楼，只觉自己白跟了一下午。

“呸！登徒子！”

那女子气得跺脚，随后便直接离开了此地，朝着西市走去。

在女子离开后，一个醉汉也摇摇晃晃跟着朝西市去了。

程处亮今日作为东家，被几人开玩笑似地请入正堂。

那老鸨一见程大少爷进来，立马恨不得笑出花来，这程大公子虽不常来，但是每一次来都出手阔绰，顶那些抠了吧嗦的文人来好些次。

这程大少上次纳妾，纳得便是她这清风楼的一位花魁，当时给的赏钱都够她一年的工钱了。

“哎呦！程大公子诶，好久没来，可把我想死了！”

老鸨扭着腰肢过来，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画着浓眉，外加烈焰红唇，可能是吆喝了这么多年累坏了嗓子，声音着实有些难听。

“李姐姐，你这是又碰到什么客人了，将自己打扮成这副鬼样子？”

程处亮见老鸨这副模样，差点没认出来。

“哎呦！可别提了，前几日来了个胡商，不喜欢水嫩嫩的姑娘，就喜欢上了岁数的半老徐娘，可是我这场子里连过三十的都没有，结果就盯上我了，连来了好几天，可把我吓坏了！”

“果然是日子久了，什么人都能见到啊！李姐姐，给我们安排个包房，我请几位兄弟聚聚。”

“好嘞，后院断桥阁先坐会，有没有要找哪个姑娘？”

“我这么久没来，也不记得哪个姑娘了，你看着安排。另外，你们的新花魁若是愿意的话，也可让她来坐坐。”

说完，程处亮便领着几人朝楼上去了，轻车熟路。

“哎呦！这不是程大少吗？家里的凝香姑娘腻了，又来找柳花魁了？可惜喽，柳花魁今日身子不适，不能见客。”

楼上扶栏处，突然一个干瘦的男子探出半个身子，对着程处亮在那阴阳怪气。

程处亮看着那人厌恶道：“阴天长，你不在西楼厮混，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