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名字还是没想好(2 / 2)
萧彧望着七七,小人儿也不说话,就在那低着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睛肿的跟大枣似的。看得萧彧实在心疼不过,蹲下身去,掏出手巾轻轻抹着七七脸上的泪痕,对她说道:
“七七,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可好?也许,将来还能找着你真正的爹娘。”
孩子虽小,可直觉往往最灵敏,谁是真心对她好,她看的清楚:眼前的这位很干净的哥哥、和那个看起来很凶的大胡子是对自己最好的两个人,哦,还有豆花婆婆对自己也很好。
“嗯。”
七七哽咽着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刚擦干的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的掉下来。
“走吧。”
萧彧签着瓷娃娃的手,走到院门口,正巧碰上拿着烧火棍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豆花婆婆。
七七泪眼婆娑的上前道了别。
这老婆子膝下无儿无女,几天下来,已经把七七当成了孙女一般对待,不曾想这才几天,又要分别。不过她也知道,七七跟着自己,充其一生也就是个卖豆花的命。倒不如跟着贵人,衣食不愁。这一大一小,虽其貌不扬,但上位之人的举止气势在那,又有差人随行听候差遣,老婆子虽老,可眼不瞎,看得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有别样心思。七七能跟着他们,是七七的运气。
若是萧彧听得到豆花婆子的心声,一定嗤之以鼻:
什么差人随行、听候差遣,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刘仁轨怕自己给跑喽,这才找两个跟班盯着。
前来围观的人,见事情已平息,没了热闹好看,也逐渐散去。
大胡子上前一步,凑到萧彧耳边说道:
“你们带着七七先走一步,我有点事,随后就来。”
“什么事?大不大?”
“没什么,好像碰上个熟人。”
“大胡子的熟人?前隋遗臣还是骁果军同僚?”萧彧有心跟去瞧瞧,但转头看看身边两个差人,也只得作罢。大胡子算是自由人,自己可不是。别说身上的案子还没最终定巚,就是刘仁轨那边,也不放心自己没人跟着瞎溜达。
更何况,还有个七七在身边。
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吧。可惜了哇,这扬州城还没捞到时间逛呢。等下次,带着大家一起来。
……
七七家在阿师桥附近,顺着官河往北没多远便是邗沟的支流,支流往东,就是隋炀帝开凿的大运河了。
邗沟河道两岸民居层叠,巷道交错。一个脸色蜡黄、背着竹筐,作货郎打扮的人,正匆匆赶着路。
突然,货郎停了下来,如临大敌般盯着空无一人的前方。
只见大胡子抱着横刀从拐角处露出身形。
货郎眯着眼睛,出言试探道:“这位客官,可是要买日用杂物?”
大胡子不理他,自顾说道:
“某这鼻子很灵,但凡特殊的气味,闻一遍就不会忘。你装的是很像,若不是你身上的味道,跟那姓朱和姓李的一模一样,某也不会盯上你。这是什么味道?闻起来倒是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货郎缓缓摘下背后的竹筐,扥在地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承认也没有意义。对方说的味道,自己知道,那是除瘴毒的药草的味道。在岭南呆久了,身上每天挂着药包,久而久之,骨子里便有了这药草的味道,洗都洗不掉。
只是这味道,一般人是闻不到的,谁知道这大胡子的鼻子竟比狗的还要灵,真是活见了鬼了。
“不过一个小娃娃,不依不饶的作甚?还是说,另有隐情?”
货郎对大胡子的话充耳不闻,默默的从竹篓子里摸出一对铁尺出来。
“不打算说?”
大胡子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的狞笑:“你迟早会说的。”
……
小半个时辰以后,大胡子从货郎的竹篓子里翻出几块布料,用力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对躺在河边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货郎说道:
“都说了,你迟早会说的。某就从未没见过,能在我骁果军的用刑手段下不开口的。”
货郎嘴里翻着血沫,整个人破烂不堪,身体诡异的扭曲着,喃喃哀求道:
“杀了我,杀了我……”
大胡子随手扔掉擦手的布料,走到货郎跟前,用脚踩着他的脖子说道:
“你是第一个,回头黄泉路上慢点走,别急,会有人来陪你的。”
说完,“咯吱”一声,将货郎脖子踩断,又飞起一脚,将尸体踹入河中。
眼瞧着沉了下去,这才背起货郎的竹篓子,晃晃悠悠的往衙城大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