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谁是灭世之人(2 / 2)
很显然,不只是杀佛如此,还有那个青涩的少年,心底亦是如此!
只是,此时的少年,似乎业已迷了心神,他模糊的心底,只有一片血杀,他凄厉的嘶吼着,瞳子里的光,变得黯淡,而一刻后,瞳子里溢出的血杀之意,犹如火山喷发,在一夕间,登至巅峰。
黑夜只会助长世间奸邪,这是它一贯的助长,而所谓的邪恶,也并不会从世上消失,无论是甚么时候?无论过了多久,邪恶会永驻,而黑暗亦不会轻易退去。
世间的善良,有很多种,甚至有说不清楚的善事,或者在光明中,大放异彩,或者在暗影中,独自喘息,但如世间常事,善良不会永驻,光明不会永恒。
是一种消极的论调,这会令人感到压抑,也会令人心底感到沉重。
但世事的真相,既是如此,若是超越了这种论调,那也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黑暗无常,而光明如常,当人之本分,变得歇斯底里,那么世界在疯狂过后,也只会留下一片灰烬,疯狂是毁灭的协奏曲。更是生存与毁灭相抗衡时的前奏!
所以,不必祈求上天降临恩泽,上天的公道与否,却不是人为无常与有常的。
黑暗中,总有血液在迸溅,被黑暗包裹的一切,似乎皆负血腥,此时,站在他对面的女子,容颜上略有一丝落寞,她轻启红唇,幽幽道:“如今,风云已过,可你终究还没有尝试着放开!”
她轻轻地呢喃,如柔风,如细雨,如天穹上,灿烂的光,静静地洒落下来,洒落在她的心底,更似是水滴迸溅在清浅的湖面上,啪嗒一声,砸开了心底的曙光。
忧悒的少年,心底总有一片寂地罢!那里会有曾经的惆怅,也有现实里的悲楚,还有面对未来那一刻的哽咽。
当少年抬起头时,他的眼底,不取女子,他狰狞的面庞,变得那么的可怕,冰冷的面颊,英朗的线条,硬生生的勾勒出他心底的倔强与固执。
杀......杀......杀......
当女子再次执起竹笛时,她的眼底,多了一分哀愁,她静静地望着少年,曲子也愈发的婉转动人。
而此时,那片古老的大地上,战斗依旧不绝,是椿与念的战斗,而那片古老的土地,始终在被人刻意的奚落,就恍似这片异世的大陆有罪一般。
而站在城池中的于尊,却已脱离了那片渐显薄凉的土地,被雨水狂轰乱炸后,街市上的气息,变得清新,变得明朗。
此时的他,又想起了一句话,“清风朗月,辄思玄度!”
他不禁想起了那些故人,而这一路走来,总要面对分别,或是短暂的别离,或是天地之隔的永恒。
然而世间,并没有太多的绝对,在时光的洪流里,所谓的绝对,皆会在某一刻,变成相对,没有永恒的生命,死亡始终是等在下一个驿站!而所谓的胜利与失败亦如斯!
没有人在意,这片世界的生生灭灭,身在半空的杀佛,也只是皱了皱眉而已。
在这场万年一次的盛会中,死亡已不再盛大!是一个个白纸糊的灯笼,挂在每一家屋檐上,随着风静静晃动,这算是一种祭奠罢!是对王者的尊重。
女子静静地站在于尊的面前,一脸狰狞的少年,恍似犹在梦中,但没人敢小觑眼前的少年,即使是椿和念也不能!
或许,眼前的一切,皆是为最终的答案做的铺垫罢!
那么,地宫究竟是如何毁灭的?
此时的杀佛,轻轻地叹了口气,如眼前男人般,钢铁是心,青铜是身,能让他感叹的事情,又该是多么的残忍?
街市上,已无人伫立其中,浩瀚的天幕上,花汐月脚踩在一片云巅,那时的花汐月,脸上亦有一分愁容,遂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尊儿!你绝对想不到罢!哈哈哈!”
那苍凉且悲楚的笑声,倒不似因他而起,而是因这片世界,因这片世俗......
瞳子里的杀气,如泛起浪花的沧海,于尊所立之处,有一片暴躁的气息,围绕在他的身畔,气息变得如雷般轰鸣,风裹着于尊的长袍,直至他的脚尖离地。
此时的他,倒似被一种巨大力量,刻意的擎起,聒噪的气,在他的周身间,变得愈来愈孤傲了。
是这种气息,好熟悉的气息啊......
站在那片被岩浆包裹的古老荒原上,念和椿,皆停止了战斗,他们皆在望着长空,直至少年的身影,渐渐拔离了地面。
他......真的是他......
没想到!没想到啊!万年之后,你竟会再次莅世,这一切,似乎皆是早已注定的!
似乎心底,都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真如传言所述,原来这一切皆是真实发生的!
传言倒似是预言,在古老的时光里,那些预言,最后皆变成真实,古老的世界,没有谎言,没有虚假,而人对于上天的崇敬,也令上天为世人降下恩泽。
话如实,那么誓言亦会应验,也难怪异世的皇族,每遇旱季,便会吃斋以敬天地,以此来求得雨水。
而随着时光的流淌,随着利益驱使,世间大道,也渐渐遁其心神,再也不复,世间恶言,便是天道消失的理由!
如今,当面对眼前的一切时,那股古朴且苍朽的气息,也再一次入世,而这一切,皆是眼前那个身体瘦削,但眼神犀利的少年带给诸人的!
黑暗中,有一颗启明星,静静地挂在天畔,但长夜似乎并不会太早的醒来,盛世的一切,或许皆会在这一夜之间,拉开序幕。
在古老大陆的深处,群魔乱舞,魔头业已苏醒,从古老的世界里苏醒了过来,他们皆是因眼前的少年,他们的心底,也再次有了热血填充。
他们坚硬的骨骼,发出一声声脆响。他们干瘪的**,也再次充满活力。
自群魔出现伊始,这片世界,业已向着一种极致的方向发展。
当他们真正苏醒过来时,城池间,刺银大殿中,有了异动,圣洁的气息,再次令这片浑浊的夜,变得清新。
刺银大殿中,发生了甚么......
似乎并非那些在场院中修炼的少年以及青年,没有人知道刺银大殿是如何出现的,亦如万年之后,无人知晓地宫时如何消失的!
自银殿中,走出的人,皆身披一件银袍,他们赤手空拳,一脸傲慢地站在天幕上,他们似乎并不在意,站在他们脚下的少年,在他们的心底,自大陆上,苏醒后的群魔,才堪当他们的对手。
但很显然,他们会为自己的判断,付出代价的!
苍白的云絮,在丹青色的长空间,静静地飘摇,而云巅之下,却是无数的刺银大殿,刺银大殿已然脱离了地宫。
若是于尊意识清醒,他也会绝对,或许这片银殿,才是地宫的本质!
而黑暗的大陆上,沐浴着浆岩的莫名生命体,随着脚下迸溅的浆岩,慢慢地逼近,再逼近!
面对那个从梦中苏醒的孩子,在他们的眼中,即使做了违逆天道的事,也在所不惜,这与那片无尽岁月里,发生过的事情,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或许,他们真的会为他而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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