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再战一场(2 / 2)
泯灭人性的是一个“杀”字!
黑铁刃似乎随处可见,是一片片稀疏的暗影,却又恍似一柄柄刚开刃的血刃,当刀身落下时,天地皆在颤栗,可见这柄刀的威势!
凄冷的昼,焦躁的雨,那场风雪,终是褪去了。大地上白茫茫的一片,风雨中,却再也不见少女温柔的笑靥。
他呆呆地望着头顶,一刻后,他终是释怀的笑了笑。
锋利的刀芒,胜过昼里的光。高天之上,黑铁刃在那一刻间,显得可怕而又诡异。光瞬逝,这片天地,似乎按下了启停键,眼前的一切,皆显得迟钝而不自知。
可片刻后,那柄巨大的黑铁刃,轰的一声落了下来,刀锋刺眼,整片天地,在那一息间,甚至胜过了赤阳释放的光,就好似天下再无阴寒之地。
雷声大噪,像火热江南,井池边演奏的曲乐,而这短暂的一瞬间,终将被世人铭记在心!
黑铁刃落下了,原本未将于尊放在眼里的问天,此时心底一怔,一层怖意,慢慢地覆上心来,他呆呆地望着那柄黑铁刃,可自己似乎做不了任何事,只能等待着灾难的降临。
冰冷的空气寂寒到了极点,可转瞬间,天地便被引燃了,疯狂飞溅的刀芒,倒似是星火般,愈发的焦灼。
杀!
杀!
杀!
心底浮现出的字眼,犹如索命之歌,在问天的心底,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而此时,从大殿里走出的男人,则饶有兴致的观望着这场战事,一刻后,他笑了起来,他是如此的开心,他就像一个孩童一样。
这一幕,令男人心底的贪婪,再次变得繁茂,而他目光所及之处,却尽是黑铁与焦炭,烧得火红的黑铁,冒起了青烟的黑炭,似乎是这片世界的给养!
而后,男人便将眼神锁定在了于尊身上,他皱了皱眉,低喃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黑铁刃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它虚晃的刀势,可谓是瞒天过海,这一刻,问天终究还是看走了眼。
刀芒飞溅,落在问天苍老的躯体上,尽管问天的体表亦有护体的罡气,可最终,他的身体,像一颗流星一样,慢慢的从高天深处坠了下来。
于尊的瞳子,变得血红,所以,他的眼前,亦是一片血红的世界,他紧紧地握着刀柄,厉笑道:“问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站在离于尊身后不远的无量,此时却皱了皱眉,他心底一滞,大叹道:“不好!”
像是失了神智一般,于尊背负双手,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一条条青筋如同虬龙般,缠绕着他的手臂。
嗜血大抵是藏在心底的天性,现如今,于尊的体内仿佛是一片烧红的炭火,而那片殷红的炭火,便如鲜血一般赤红。
杀!
杀!
杀!
心底也再次浮现出血腥的杀意,问天的身体,深陷大地,但仅凭一招,仍旧无法灭杀他。
这一刻,没有犹豫,于尊的身体,如同一条赤龙,随之潜向大地,又是一刀,没有任何犹豫,携着风雨与雷霆而来。
耀眼的昼,在明媚的光线之中,爆出了一团疯狂的烈焰,烈焰较之光线,更加的刺眼,也更加的炽烈。
这一刀硬生生的将大地轰出了一片巨大的盆地,方圆百里,再也没有活物!他像是疯了一样,大喊着:“裂天式第六式——天绝!”
像是在释放自己,顺便着将潜藏在自己体内,至为幽深也至为晦暗的能量,一并引了出来,可瞬而,更加强大的力量,再次填满了小世界。
那片古怪的小世界,此时更加的瀚阔了,而生气也更加的葱郁了,遥遥高天之上,一片大陆,在天幕上,起起伏伏,而这片大陆正是日晷所化的世界。
相信终有一日,这片日晷所化的世界,当会成就出另一座更加惊人的世界罢!
此时,天幕之上,犹有鬼幡灵动,而鬼幡上的那片片黑洞,恍似异世界的大门,如今,这方世界,早已残破不堪,鬼气浩荡,怨灵漫步城中。
死去的人,得不到超度,便又会化为厉鬼,如此演变,这方世界,早晚亦会沦入幽罗世界!
而问天似乎再也站不起来了,凶悍的天幕上,一个男人负手而立,他畅快的笑着,明亮的笑声传遍了辽阔的荒原。
如此,自极北沧海而来的那群人,亦出现在此地,于尊心底一怔,这是更加可怕的一方力量,秦墨皱了皱眉,他慢慢地走向问天被埋之地,他从那片焦土中,提起问天的身体。
一柄锋利的长刀,噗嗤一下插入到了问天的体内,“勿要怪我!这皆是天数!”
最终,问天阖上了那双晦暗的眼睛,秦墨大喝一声:“于尊,勿要失神!真正的挑战来了!”
紫金色的古籍,不待于尊祭出,便破体而出了,它静静地绕着于尊的周身旋转着,紫光一息一涨,似是人的呼吸。
当零零散散的字眼,慢慢地排列组合形成一段段文字时,于尊方知这《混元道》的高深之处,每一次随意的组合都包含着人世间至深的奥义。如此看来,这本古籍确是天书!也难怪各方势力会拼命抢夺!
而此时,隐在背后的各方势力的长老却不知因何,无辜的死在了宫中或是寺庙或是内殿。
没人知晓他们是如何死去的,只是,他们死时,眼中似乎皆有一片倒影,像是几个身披黑袍的男人,而风中的余味,则是来自海底的腥涩。
如此看来,那隐在背后的各大家族、各方势力或是说各大国度应是被人暗杀的!
漆黑的夜幕下,几人瘦削的身影,立在殿顶的瓦片上,可一瞬后,他们就仿佛一片清气,随着一阵长风,慢慢地消融在夜色下。
如此,便又是一日的极暗时刻,大殿中、宫门中、长老阁,此时却惨淡没有一分人息,但烛火犹是亮了,倒似是魂魄点燃的烛!
这几日,这方世界变得诚惶诚恐。世界将有大的变故,可又无人清晰知晓,究竟是什么变了!
总之,当北方的风,自南方过境时,空气里竟是鲜血的腥涩,而举目观望的城中百姓,大多人心惶惶,他们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轮廓。
“难道?真的要变天了?”
坐在井池边的老者,浑浊的眸子里,似乎在那一刻,变得晶亮几分。
“早该变了!早该变了!”
身披黑袍的夜行人,最终亦出现在那片被战火引燃的焦原上。
风声浩瀚,而这也正是一场深秋该有的模样!
慢慢地,黑暗的苍穹上,男人的身影,变得愈来愈清晰了,他站在明月之间,只是,此时这片明月已化为了一片血红的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