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来了!战争(1 / 2)
空空荡荡的房间内,哭泣声像是秋后的雨,下的静寂而卑微,天亮了,柔软的光线,从窗缝间,打落进来,时光浅而又浅,轻而又轻。
天空之上,缠绕的云线,更像是人的心思,一团一团的,这些愁思,大概穷极生命的尽头,也依旧无法解开罢!
秋后的雨,更显薄凉,秋后,原野上的白霜,更显得淡漠,秋后,原野上肆意横飞的旌旗,在狂风中抖动着,倔强却又无畏!秋是一种使命,是上天将其赐予人间的使命,听罢,是「战地黄花分外香」,听罢,是「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这不都是一片片秋迹吗?
于是,你看,那是一片黄澄澄的稻田啊!你看,那天渊之中,是一群群大雁向南飞去了。你看,水底的游鱼,也在轻吻着泥沙,到了深冬啊,它们便会在水底沉眠,再次等待下一个春的到来!
于尊哽咽着,眼角的泪痕,干了又湿,只是,后来的他,似乎又沉入到下一场梦境中去了,而那逼仄的房间内,那股精神源力,也渐渐地退去了。
老者的影像,变得浅淡,后来,他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从诸人的眼界中消失了,但这一刻,再也无人胆敢小看于尊了。方才的那场精神风暴,是他们难以承受的!谁又晓得于尊的身上是否还存在别的道法?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此时,晦暗的木屋内,已经被一片白光映亮,桌上的尘屑,被清风一扫,在清浅的阳光下,静静地起舞,昏黄色的光晕,更像是黄昏时的一幕。也难怪,在这方逼仄的木屋内,便是情绪也显得逼仄许多。
李云生面上挂着一分笑意,道:「这小辈不俗啊!」
混世魔道:「本王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这个老秃驴再重复一遍?」
吹胡子瞪眼的李云生,差点要跟混世魔干起来了,声音更是变得厉色非常,愤懑道:「魔头!老朽要不是看在当年的情面,懒得帮你收拾这幅烂摊子!」
混世魔自知李云生的性子,遂笑道:「老秃驴,我死而无悔,可这孩子若是在这场大战中丢失了性命,实属不该啊!」
此时的李云生,面色变得肃重,「勿要将话说得这么难听,你我皆不会死去!」
混世魔叹了口气,幽幽道:「前途未卜的事,谁又晓得呢?」
而站在一旁的凌,一直沉默不语,在这里,她更像是空气般,被人忽视了,可她不急不躁,眼底似乎唯有那个浑浑噩噩沉睡中的少年。
此时的少年,轻轻地皱了皱眉,鼾声变得平和了许多,泪痕干了,一行一行的挂在脸上,这意味着昨夜的他,心疼的厉害。
呼......
屋子外,又起了一阵风,吹动着那扇枯朽的木窗,木窗开开合合,浸没至一片清浅的阴影中,木屋内的时光,显得岑寂而苍白。斑驳的流光,随风而逝,又最终搁浅在了上一场单薄的素秋中。
一场大战伺机而动,天下大势又将重新演绎!
百万雄兵,越过群山,越过长河,越过西漠黄昏时的唯美而灿烂的时光,但他们所要做的却是要违逆这片现实的。大有封侯之后,残血尽!捣衣竿上,影薄凉!
这意味着天下苍生,多疾苦。战事多磨,苦贫窑......
黯淡的天空,白光大盛。黑暗里的光影,轻轻地拉扯着这片世界,于是,云巅之下,随着光阴的流逝,那片清浅的暗影,也在大地间,静静地流逝.......
那是一方寂寞,因那片影,是云的影。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枯瘦的寒花,在默默地绽放,清浅的暗香,落在笔墨间,似是浸透了那片光阴,是一朵青梅,是一片哀思!
一人在莽原间
飞驰,他的步伐看似凌乱,却颇有奥义,他身披一件青色素袍,倒与朝堂上的他,显得格格不入!
而从藏书阁里走出的老者,手间静静地掐算着,便已知这天下大势!原本所立之地,只剩下了一片清浅的光影,而老者本身,却业已不知去向。
都说,世间的魔,犹在沉眠,可在西北方,那片冰洞里,却有数人静立在雪原上,像是同时出现的。他们目光如炬,瞳仁间滚烫的光阴,似乎将他们心底的恶寒,慢慢地融化了。
在井池边玩耍的孩童,悄然间,眼神变得锋利、狠辣。他们又哪像是一群孩童?分明是一群魔鬼!
于是,该醒来的,都已醒来,他们竟皆是因为一本古籍,现实里的古籍,早已随了于尊的性情,它不会再易主了。可偏偏却没有人相信,为的却都是能够长生!至于破天的想法,倒似是随着光阴的流逝,渐渐地搁浅在岸滩上了。
妇人的容颜,在苍雪间,是那么的沧桑,她的脚步轻盈,像是猎鹰般,迅疾地划过整片雪原,恍恍惚惚,光影模糊。
妇人瞳仁清亮,原本看似臃肿的身材,却在一刻间,变得婀娜多姿,她似是重生了,清丽的容颜,绝世无双!
各方人马,皆向着墨恩城赶了过来,在一日一日的风雨之中,手中的刀剑,亦变得雪亮十分。
擂鼓声在黄昏时的墨恩城中,响了起来。沉重的鼓声更似是心跳。
砰!
砰!
砰!
鸿音壮观,战事即将打响!
枕戈待旦的兵马,此时皆如寒锋出鞘,他们的瞳仁里,燃烧着一片烈火,火光撩人!
心底已在不觉间,写下了绝命信,寄给朝阳,寄给落日,同时也寄给了自己内心里的那些遗憾。
这一生平平淡淡的走过,流动的光影,是蹉跎岁月,是戏谑人间!
或许,人这一辈子会有来生,但前世的回忆,却不会再出现了。
是无欲,是无惑,是无心,是无意!
他们伫立在这里,是一根根钢针,贯穿了整个地壳,谁能指使他们?他们业已视死如归!
天空不知何时,又变得烟雨茫茫。
青涩的雨线,打在草丛里,噼里啪啦,打在他们肃穆的双眸间,像是铁器被磨石静静地打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