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所谓符术(1 / 2)
远境,有一片烟霞,在长空间,静静地游走,刺目的阳光,静静地打落在白石广场上。
这一日,倒也安闲,与往日一般,平静如幽潭,荡起的水纹,也不过是彼此间嬉闹时,在心底泛起的喜悦与快乐。
坐在一棵老槐树下,倾听时光的足迹,而即便只是清晨,却已有了一分燥热,清亮的水面,反射着坐在老槐树下的人,青涩的瞳子间,如流水般,清寂且明亮。
深呼吸,再抬头看一眼天空,与昨日作别,似乎业已习惯了,时光如此的一往无前,所有的回忆,都会变成一种陈旧的概念,会如尘埃般,消融在沸腾的长风下,然后慢慢地分崩离析
而此时,站在老槐树下的于尊,脸上却渐渐地有了一分笑意,望着向他走近的老者,心底不禁泛出一分喜色。
“师公”隔了十几丈,犹忍不住地喊了出来。
而老者轻拂着胡须,一脸清浅的笑意,道:“尊儿,可准备好了?”
于尊笑着点了点头,道:“徒儿,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可能真的会死”这时的尘天易,一脸肃穆,倒也不再是之前一般一脸嬉笑了。
于尊心底一滞,只是倏尔一瞬罢了,“死吗?多少人在我面前提及过”
他一脸澄澈的笑意,道:“师公!于尊不怕死!”
尘天易一脸笑意,道:“即便是不怕死,也要有死的觉悟!”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尊儿懂了!师公不必多虑,尊儿定会不负师公所望!”
尘天易哈哈一声大笑,道:“既如此,便与我离去罢!”
世界像被一层雾埋在了里面,朦朦胧胧,渐看不透彻了,深沉的喘息声,在这片膨胀的时光里,静静地回荡,而黑暗中,始终没有一分亮光。
直至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犹如一场深沉的梦境,而世界也再一次在两人的眼前延展开。
恍惚间,业已不是天宫的模样,是一片崭新的世界,而在于尊的心底,他却在怀疑,“新的世界,是不是师公所为?”
答案,或许会沉滞许久罢!因为没有人回答他心底的问题,或者说,没有人情愿去理会他。
刺眼的白光,像一片片刀戟,将黑暗一步一步地驱逐,然后,眼前只剩下一片白昼,清澈的如同一片湖。
此处是
那些白皑皑的山峰,刺穿了长空,那些翻飞的枫叶,如雨水般,随意漂泊,那些骄傲的烈鸟,殷红的翅膀,像一团殷红的血渍,大概是天空深处落下来的罢!
而一座座茅草屋,则坐落在山脚下,像一片片固执的影子,被稀薄的阳光静静地刺穿,而茅草屋内,则是一片故时的景象。
或许应是如此的,陈旧的桌案上,摆放着一柄蜡炬,门廊间,卷起的竹帘,似乎已落上一片厚厚的尘埃。
而冰凉的土炕上,也落上了一层尘土,似乎好久没有烧过火了。屋子里的气温,较之于屋外,更加的清凉。
而诸如此类的茅草屋,在山脚下,也有很多,这片茅草屋,似是千百年前所筑,此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沧桑且古旧的气息。
而那股气息,且不但入鼻,却也入耳,入口,入心
于尊怔怔地望着此幕,如此空旷的世界,便是风声,也在耳畔肆意吟唱,而落入他掌中的红枫,脉络分明,就像世人的命运,错综复杂
深沉的呼吸,在耳畔轻轻地回荡着,尘天易就站在他的身畔,负手而立的尘天易,脸上有一片模糊的光。
总之,尘天易的脸,被那片模糊的光所覆盖,他也渐渐地看不清尘天易的脸了。
而此时,云巅之上,出现了令他为之惊愕的一幕,天空就恍似一座漏斗,而漏斗中则有流沙,缓慢地流入至深空之中。
这片世界,恍似倒转了过来,大地还是大地?天空犹似天空?
这便是师公的目的所在吗?于尊一脸错愕,心底泛起的潮水,也从未停止过,始终是一波之后,又是一波。
那片流沙,意味着甚么?是时光的法则?还是
这一刻,在他的心底,有一种表达不出的感触,而此时,尘天易的话,则在他的心底,不断地回响,“可能真的会死”
他一脸倔强,瞳子里一片毅然,他也从未怕过,死又如何?他看得很轻很轻,但他的心,却始终牵挂着一个女孩儿,他怕他怕,那个女孩儿,若是某一天清醒过来,她会见不到他!
一次又一次的搏斗,不是他与世间苍生,而是与整个上苍在作搏!
累了吗?即使累了,也要硬撑着,直至生命的尽头,会像一根长矛,突破了黑暗的压制,再次看到阳光,看到爱,看到幸运
茅草屋在这片世界闲置了许久,谁曾在此居住?留下的余荫又会荫庇何人?
高耸的山峰,尽头是一片白皑皑的雪片,此时此景,倒似一片深秋。
可以感触到秋天的干燥,掌中的叶片,只要轻轻地一揉,会被揉碎,而晨时,落在草叶间的冰霜,似乎在宣誓着秋的来临
空旷的世界里,没有像他心底所预测的那般奇特而又充满幻象,这似乎仅仅是一片平凡世界。
难道,事实真相真是如此
很明显,答案的是否定的!尘天易一挥袖袍,而与之而然,于尊也再次被一片黑暗包裹。
直至,眼前再次被一片白光刺穿,两人站在一座白皑皑的雪峰上,而是这座雪峰,也正是方才伫立在两人眼前的雪峰。
再次仰望天空,会因眼前的异象而晕眩,果然是一座巨大的漏斗,而那座漏斗中,却被一层层飘着的雪片覆盖,雪片相互挤压,当站在山脚下时,会以为是砂砾,填充其中。
但,于尊的判断,还是错了!直至,尘天易阖上双眼,中指竖立,那些漂泊于深空间的雪片,愈发的清晰了
而这一幕,也令于尊的心底,久久难以平静!
那可真不是一片片雪片,而是一页页写满了符文的纸张
心底的惊骇,始终难以平息,而此时,他心底的喜悦亦难以克制的表露出来。
看来师公没有骗我
这一刻,像一片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了于尊心底,尘天易静立在虚空之中,无数的纸片,围绕在他的周身间,疯狂地旋转着。
他的脸变得模糊不清,只是,那些朗朗入耳的吐字声,却在于尊的耳畔间变得愈来愈清晰了!
如珠粒般清脆,朗朗入耳,那些语调,渐在心底形成一种概念,直至沧海桑田,他的身畔,再次发生变幻。
此时的他,滞立在深空间,遥遥望去,峰顶距离自己业已远去。
此情此景,可谓是天翻地覆,云烟在深空间静静地翻卷,而在那片厚重的云层间,则有一座巨大的漏斗。远望如此,近些看,倒也说不准了。
当深入到漏斗之中,他才发现,那座漏斗真实的意境,或许是一片深渊,深渊间,飘着盛大的雪花,或者说是真正的雪花罢!
只是,在域外而来的人眼里看来,那些雪花,或许更似是一页页白纸,那些篆刻着符文的雪片,潇洒而自在的落在地上。
世界业已倒置,当世界彻底翻转过来后,窸窣的叶片,穿过光的罅隙,轻薄而柔软,打落在于尊的瞳子里,而脸上的绒毛,则随着轻柔的风,轻轻地起伏着。
尘天易不知去了何方,他一个人站在那片浩瀚的山崖间,而这片世界,倒置过来时,可以称得上是一座漏斗,但它真实的模样,却是一座深渊,一座明亮的深渊。
幽静的深渊间,被一片洁白的雪片覆盖,而静立在那片白茫茫的世界里的少年,仰望着虚空,一脸明媚的笑意。
“看来是来对了”少年喃喃自语,道。
望着那片浩瀚的深渊,光线清浅,却无法看清崖底,而激荡的潮水,则在他的耳畔,回荡了一次又一次。
当雪片落入他的掌中时,那些字符,也跃入到他的脑海之间。他一脸错愕地望着手掌,心底的喜悦,令他激动不已。
这竟是符术
他阖上双眼,静静地体悟,在小世界里,晴朗的天空下,却下着鹅毛大雪,坐立在空冥之间的少年,身上有一片毫光,在静静闪烁。
晶莹的雪片,围绕着他的周身,轻轻地旋转着,而空冥间,无数的符文,在静静闪烁。
昏黄的时光,随着蜡炬在大殿内静静地点燃,而意味着这一日的逝去。
不知不觉,太阳业已隐匿,然而,天幕上,却依旧一片亮光,虽不太刺眼,但却始终无法让人忽略掉那片光。
是飘摇在空冥间刺眼的光,渐渐地将自己覆盖在其中,他皱了皱眉,即便是业已在虚空中,沉溺了许久之后,他却依旧对那些符文束手无策!
他根本就无法破解那些符文,而符术的奥秘,他自然也是无法悟透的!
从半空中落下的雪,此时只是单纯意义上的雪花罢了,他无奈地笑了,忖道:“看来,还需师公指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