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陀螺风波（2 / 2）

石子尘很羡慕，祝福周大壮。刘志高不服气，冷笑道：“没什么奇怪的，如果班主任是俺亲大妈，俺也能当大队长，肩膀上保证能挂三道杠。”

张晓飞住在南街，石子尘大妈家东边。他的爸爸是工人，在外地上班。他每天上学，穿的衣服都很时尚，并且经常带零食去学校吃。每天放学，写完作业后，石子尘喜欢去南街玩。周静问石子尘：“得胜，因为你长大高个，北街装不下你？”

石子尘笑道：“娘，北街没有张晓飞。”

张晓飞人缘好，家里有许多好看的小人书。另外，他还有跳棋，经常拿出来玩。周大壮和刘志高也不例外，没事就向南街跑。有时，高年级的同学也参加玩跳棋。石子尘记忆深刻的一本小人书是坦克大战，梦里都见几回。

学校组织跳舞。每班由低到高，分成男女两队。大家一起跳舞，一起歌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最鲜艳，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开颜。”

石子尘笑不起来，他的学习成绩，一直没有提高。尤其数学，学珠算，愁人。

老师教同学们写毛笔字，要求每个人都要买毛笔和大仿本。墨水供销社有卖大瓶和小瓶，价格都不便宜。石子尘非常珍惜练字的机会，尤其看到老师在他写的大仿本上用红笔圈圈。练过字，石子尘就和同学们一起去小河边，用河水将毛笔清洗干净。

小河水，清悠悠。它和天空上的白云一起，缓缓地从远山流淌过来，又奔流向下游的大海。冬天到了，河面上开始结冰，河边的芦苇荡也变得枯黄。它们东一堆，西一簇，像喝醉酒的汉子，醉卧在河滩上。石子尘和小伙伴们都喜欢滑冰，天冷以后就经常要到河边看冰面的变化。河面的冰先从浅滩开始，一点点向河面中间蔓延。他们小心冀冀地用脚踩，用石块砸，试探冰的硬度和厚度。当大石块扔到冰面中间，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浅痕时，就可以到冰面上玩啦。这些宝贵的经验，都是石子尘他们一次次脚陷冰河，弄湿棉鞋后，回家用屁股两边的伤疤总结出来的。

周大壮有一个陀螺，心肝宝贝般痛爱。那是他哥哥给他做的，陀螺上用彩笔分层标色，旋转起来非常漂亮。其实，制做陀螺简单。只要有斧头去山上砍回来一棵松枝，截下一段就好，难就难在镶嵌在陀螺底端的铁弹不好找。修自行车的老魁爷那倒有铁弹，很多孩子都在门外等着碰运气。周大壮的运气一向很好，他找到了铁弹。于是，他有了陀螺。

冰面上，每个想玩陀螺的人都可以玩一把，唯有刘志高例外，不能玩。

“大壮，别这样。”

石子尘劝过周大壮，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周大壮理直气壮，坚决不同意。他当众明确表态：“我的陀螺，我做主。说不让他玩，就不让他玩。不管谁来劝，都不好使。”

刘志高不屑一顾，冷笑道：“一个破陀螺，只有傻子才把它当成宝贝。”

周大壮弯下腰，故意将陀螺拿在手中炫耀，大声问道：“呵呵，说我这是一个破陀螺，你有吗？”刘志高闻言，怒火焚心，抢过陀螺，随手扔向远方的芦苇丛，厉声道：“你有，我让你有。”周大壮失去陀螺，忽然哇的一声大哭，奔跑着去找陀螺。大家都帮忙去找陀螺，可是谁都没有找到，那个带着花纹的陀螺，就这样神秘地失踪了。

事后，有人说陀螺是被水冲走了。

也有人猜测，陀螺让人给捡走，偷偷藏起来了。

当天傍晚，刘志高就被父亲提着耳朵，去周大壮家赔礼道歉。几天后，刘志高的父亲给周大壮重新做了一个新陀螺。

周大壮不希罕，丢在家里，从来没有拿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