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無助(1 / 2)
今天新聞裡鬧得沸沸揚揚,”趙在癸無力承擔債務,家族蒙羞”,
“亭昕企劃顧問面臨破產倒閉,客戶權利受損”,
新聞跑馬燈輪著撥放,連一向沒多注意的粘粘都打來關心。
『這是搞甚麼?怎不說是因為被盜領呢?』
『新聞記者都不用報導所有事實嗎?』
粘粘在電話那頭抱不平,還有小朋友喧鬧聲音伴隨著,
『呵!這年頭新聞都是吸血的,』
『有收視率才是王道,誰管真相。』
趙寧抽了空在休息室和粘粘聊了會,
要不然真的會被公司窒息的壓力給壓垮。
公司剩下不多的員工都在疲於接電話,
何玖和趙寧更是應接不暇,但很多事情他們不知情也不能說,
無法回覆問題倒也變成是推託搪塞之詞,
讓人身心交瘁。
今天剛上工,趙寧就看到自家的會計師和其他律所在對接項目,
老何無奈地走過來說,
『是老總安排的,只說是來清算點交,』
『可能是走公司破產一途吧!』
新聞記者像是吸到血一樣,就在公司外面等著,
每見一個出去就問說,何時宣布破產?
物業和警察都來趕過,但沒多久就用別的由頭又聚集,
看到查帳人員,啪!啪!啪一陣猛拍,
都是看圖說故事,也沒人願意知道事實真相。
趙寧走出去外面透口氣,想買杯咖啡,
看到是邱暮春打了電話過來,趕緊接起來,
『喂,媽,人不舒服嗎?』
『沒事,妳別緊張。』
『那個…小寧,你晚上有空回媽媽這邊吃飯嗎?』
邱暮春問的謹慎,好像怕被拒絕。
『好啊!那等等沒事,我就早點過去。』
趙寧想了想,還是早點過去看看,
怕邱暮春身體有狀況,
結果是家裡的司機特地到公司接她回去。
一進到別墅,阿姨在做飯,除了邱暮春外,
趙在癸也在書房,房門虛掩,趙寧在外面瞧了一眼,
這半年的時間,趙在癸老了許多,
原市那邊的生意要隨時盯著,更要提防其他人不懷好意,
現在亭昕又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公司都快倒了,
蠟燭兩頭燒下,沒病倒就已經算是很有氣魄的了。
三個人安安靜靜的吃了頓晚餐,氣氛詭譎,
阿姨上了茶之後,就回去房間,
碗也沒洗,剩菜殘羹都還沒整理的放在備菜桌上。
『有事跟我說?』趙寧看了下手錶,
怕太晚回去會趕不及和袁日生的視頻,
就先開了口,希望快點結束。
『亭昕銀行戶頭的動產全都被盜領光,』
『客戶那邊光違約金就賠不完,』
『就算留著的客戶,後面還有另外要付出的成本,』
『會計師算過,更是一筆巨款。』
『就算處理掉剩下的資產也無力支付千分之一,』
『這兩天清算下來,公司的確是已經破產。』
趙在癸雙手緊握著邱暮春的手,緩緩地說著。
趙寧聽完沒甚麼太驚訝,其實心裡已經有個底,
但她最擔心的是公司的同事,
大家都是打工人,前途茫茫的都不好受,
『那公司其他員工怎麼辦?』
『可以拿到最後該給的薪資和資遣費嗎?』
『公司連客戶的錢都賠不了,哪還有員工的份?』
『我這邊也被壓得緊,根本…甚至是…』
『沒有閒錢再投入。』
趙在癸緊皺著眉頭,自己也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就算房子都賣了,也是杯水車薪。』
趙在癸說的感慨,原市那邊的事情還在暗地裡洶湧著,
他實在沒有心力兩邊應付。
『那…有甚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趙寧沒有想到事情竟到如此,本還以為可以有轉圜餘地。
『亭昕這次真的就只能靠妳了,』
趙在癸緩了口氣,拍了拍邱暮春的手說,
『是呀!小寧,妳爸這次只能靠妳了。』
邱暮春激動地抓住趙寧的手,
臉都脹紅了,
『媽,妳別激動,』
『妳緩口氣,慢慢說。』
『我可以幫的一定會幫,慢慢的啊!』
趙寧看到邱暮春那麼激動,連忙安撫著,
趙在癸連忙輕拍邱暮春的背,幫她順氣,
還溫柔的遞了茶杯,更用手握著杯身確認溫度後,
才給到邱暮春的唇邊。
『我和陳家談好了,陳伯伯說他願意注資進來,』
『我的部分清算下來只有25%的股權,』
『他會幫妳會用投資公司的名義佔25%,』
『再用他們企業的名義借資5%作為債權股權,』
『補足所有現金空缺,有營利隨時可以作現金退股。』
『但沒有經營權,所有員工也都留任。』
趙在癸邊撫著邱暮春,說的慢條斯理,讓趙寧可以消化。
『為何會有我的名字?』
趙寧奇怪會有自己的名字,
但也很開心至少同事都不用發愁。
『陳伯伯說要妳嫁給陳穗誠,』
『25%的股權就當作聘禮,』
『有了這門親事,他也才有理由挹注其他資金。』
趙在癸是在宣布事情,而不是在徵求同意。
『我不同意。』
趙寧瞪大了眼睛,覺得這也太荒謬。
『妳和陳穗誠也正在交往,』
『陳伯伯也很想定這門親事,』
『何不趁這機會就成了親正好,』
『也解了妳爸的燃眉之急。』
邱暮春柔聲的勸著,
『我甚麼時候和陳穗誠交往,』
『總之,我是不會同意。』
趙寧氣極了,
脹紅臉也說不出甚麼反駁的話來。
『妳沒有反對的權利,親事是我說了算,』
『要妳嫁就嫁,這家是我做主。』
『沒有妳說話的份。』
趙在癸威嚴至極,不讓人反駁。
『小寧只是一時沒法接受,』
『好好說就好。』
邱暮春輕拍趙在癸的手背,氣虛的勸著,
『妳剛剛不是說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