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劣势的战况（2 / 2）

战堡停在了壕坑北方，无法压过那看上去颇为脆弱的路面。

像是江面的两侧，中间的‘路面’就是吊桥。

北方联军冲了一阵，尸体掉落至路面两侧十数米深的壕坑，不得不占住桥头这一侧，与南方隔岸对射。

战堡开始沿着壕坑绕行，试图找到合适的道路发起冲锋。

炮阵重新部署，无法快速冲锋又体积庞大的战堡成了最合适的移动靶。

“看来今天，他们也不会主动出击了。”

路希维德观望一阵，从对方的部署和战术上得出了结论。

面对这看上去是均势实则是巨大劣势的局势，阿克托尔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现在开始对我们能否取胜有些怀疑了……不，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玛尔维多的步子还是迈得太大了，如果一开始以贵族之间的小冲突开启战争，控制住周边的北方贵族。再缓慢侵蚀他们，花个二三十年积累，然后暗杀那些北方贵族的英雄……至少是胜利的可能比现在要大得多。”

“布莱克维斯和你们可不会坐着看玛尔维多一家独大，不掀起反叛大旗，把你们绑起来，南方自己就要打成一锅粥。”路希维德看到了己方的士兵正逐渐后撤，于是起身说道：“就算是这样，不也还是打起来了？”

“嘿，要是把布莱克维斯的实验弄出来，我们现在完全不用着急，甚至可以考虑撤退来消磨对方的时间。”阿克托尔笑道：“说实话，我无法理解你们的想法：我们获得压倒性英雄优势，所需要的牺牲不过几十万平民……可我们一旦失败，你觉得以北方贵族的态度，会在南境杀多少人？”

那个实验在布莱克维斯家族也是机密，鲜有人知晓，但阿克托尔不知道从哪里还是听来了这个方法，一开会就悄咪咪地和玛尔维多说要重启实验。

“先杀自己人开刀是吧。”路希维德冷笑：“那个实验谁知道能不能成功，布莱克维斯才把灵魂推进到四五千的程度就杀了上千人，越到后面，死的人只会更多……”

“所以，如果那个实验有确定性的功效，确定可以制造出英雄的话，你就会同意，是吗？”

“……别说这种话。”路希维德摇了摇头：“就算是输，我也希望是光明正大的输，而不是朝普通人动手。”

“真是奇怪，”阿克托尔说道：“你们虽然喊的口号非常响亮，但看起来只是喊得响而已……以我们和北方的差距，就是应该什么手段都用上才对。你在抗拒什么？如果你们下不了手的话，我来安排也可以。”

“布莱克维斯就是因为想进行那种实验才从盟友变成仇敌的，贝尔加拉也想试试？”

“别激动。”阿克托尔笑了一声，继续道：

“我们现在虽然也有胜算，但那是将希望寄托在敌人犯蠢的情况下……在他们的数量超过我们的情况下，你觉得还会出现剑圣那样单独出阵深入的机会吗？”

“哪怕他们分属不同的贵族家族，无法团结一心的协作，我们也很难找到破绽。”

“只有胜者才有资格纠结道德问题，我不觉得喊着革新的口号带着信任自己的人去死有什么意义。”

“……”

路希维德是不想这么做的。

南方联盟才刚刚向南方城镇宣布‘你们将不再受到压迫’，转眼就要屠戮起平民……而且可能是以万来计数的屠戮。这未免有些太过可笑了些。

而且，用普通人的生命来换取英雄圣物神器，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

见他这模样，阿克托尔摇了摇头，发出一声缓长的叹息：“我再去找加拉维克商量一下。时间不多了……至少，开启一个试探性的实验也好啊。可以用抓获的北方贵族圣物使来做实验，等确定可以完成，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

新式武器带来的优势逐渐被追平。

缺乏合适魔石产出的南方联盟没有可以量产的战堡、飞空艇，战线也拖得极长，补给变得困难起来。

各地的军队开始向后方收缩，阻击延缓着北方军团推进的速度。

北方军团缴获了火炮和火枪，着手研发对应武器，投入战场。

双方的领袖都清楚，战争的关键不在于地面的军队胜负，因此均以拖延时间为主。

北方军团要拖延更多的英雄到来，准备一拳砸碎敌人的所有反抗，然后冲入南境抢夺、划分资源。

南方军团要拖延时间，搜集对应情报，等待敌人露出破绽。

十月十三日，比先前的试探性进攻更加猛烈的战斗打响了。

黑色的龙卷旋风正式出现在战场上，北方联军的英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