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无法容忍的实验（1 / 2）
在超出常人所能企及的特殊领域之中，存在着一条流传已久的规则。
精神领域与现实领域相互影响，彼此共通。
每位圣物使都非常清楚这一点，因为他们正是从自己的体内召唤出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物质，并赋予它力量与形体，称其为圣物。
但是，圣物使之中，或因为天赋，或因为运气，他们大多数都平平无奇，只有少数才能召唤出让人满意的圣物……这个效率似乎有些低下，就像是抽卡总是抽到最低星角色一样让人恼火。
因此，罗森塔尔家族开始向很少有人企及的怪物领域发起了实验。
或许是出于欲望的原因，怪物们渴求着精神——这话对也不对，因为它们也同样渴求着血肉——总而言之，罗森塔尔家族认为怪物也可以使用人类的方法，来觉醒圣物。
但大多数怪物都是精神力较低的存在，即使少数有指数超过一百的怪物，也很难觉醒出强大的圣物。最关键的是，无法与它们交流，在觉醒圣物之后，只要对方不将圣物主动召唤出来，他们就无法获得对应的信息，只能从怪物前后出现的能力数量中进行分析。
这一问题，即使是灵魂领域的大师也毫无办法。
因此，他们想到了别的办法。
既然灵魂无法凝成圣物，那就用最原始的办法——拿走怪物身上的超凡物质。
人类能够将这部分超凡物质改造成对应精神领域的‘超凡物品’，等同圣物。而怪物，也能通过进食圣物使来获得强化，最简单的表现就是‘能力增强’，并获得吃掉的圣物使的能力。
罗森塔尔想了一个办法。
他们抓住了一只荒野上精神与物质都相当不错的强大怪物，然后以特殊材料禁锢在这座庄园。
抓过来的村民将在接受精神上的调整过后，短暂的强化自身的精神力，加上罗森塔尔给予的实验性质的圣物，变成了‘圣物使’，然后成为实验怪物的食粮。
具体的方法大概就是将他人的圣物与村民的精神融合起来，这只能短暂融合，并且受实验体将陷入永久的精神混乱之中，难以分辨‘最初圣物的主人’和自己有什么区别。
仪式有成功的，有失败的。怪物如他们预料之中的一样消化了进食的圣物使，身体发生了更多的变化，且在测试中展现了多样、混乱的能力。
甚至还有意外之喜——他们发现，通过大量进食‘高质量精神’的人类，怪物的灵魂浓度上升了许多，并且未看到极限。
只要实验继续进行下去，罗森塔尔只需要付出一百件普通层次的圣物，就可以获得一只全身上下都是更强层次、且能力融合的诡异强大的怪物。它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有做成一级圣物的可能，利爪、牙齿甚至会更强大。加上看不到成长上限的灵魂——
理论上来说，他们可以人为制作出一件英雄级的圣物或是超凡物品。
“人类圣物使是不可能承受这种实验的。”
最后，加维尔忐忑地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倾听自己声音的年轻人，语气颤巍：“只有身体比人类强壮几十倍上百倍的怪物才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如果抓到身体更强大的怪物，我们真的能人为制作出‘英雄’级别的……”
“……”
路希维德静静地听着，在加维尔不再发声之后才抬起头，看向自己左右两边的雷德与阿丽安娜：
“我想，如果这个方法暴露出去……肯定会有更多疯狂的家伙会去做类似的实验。”
“付出上千人的生命，制造出一件英雄级……哪怕不是英雄级别，也必然是最顶尖的圣物。
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都不会有人拒绝这种程度的交换。”
雷德以贵族的角度说道：“何况，现在正是战争期间。北方的俘虏可以当做实验体，大家族也能拿出他们的积累……如果能制造出几件英雄级别圣物的话，所有人都会觉得死在这里的平民是‘有价值和意义’的。”
“……”
“价值，和意义吗？”
路希维德望向远处躺在地上的巨狼尸体，最初汩汩流出的血液已经干涸，只剩下一堆超凡材料组成的物质留在那里：“如果这个方法真能实现，南方联盟的英雄级数量肯定会爆炸性地多起来，击败帝国简直太简单了。”
“队长……”
阿丽安娜有些担忧地看着路希维德。
“……”
路希维德坐在椅子上，上身前倾，右手握拳，拇指撑住额头，视线看向有些干裂的地面：“如果英雄的量产是可行的。那么，就以最简单的生命数量来做交换。”
“那只怪物的灵魂还远不到英雄的层级，顶多比一般的一级圣物使强一些的程度。”
“按照实验的交换倍率，不考虑更高层级的损耗和灵魂浓度。想制造出一件英雄级圣物，至少要死五千人。”
“一位英雄，在战场上的发挥远超所谓的一级圣物使。”
“考虑到联盟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的情况下，罗森塔尔家族都这么做了，布莱克维斯家族没有道理看着自己的附庸强大起来。”
“最后的结果，将演变成双方屠杀……不，凌迟自己境内的领民。谁杀得最多，谁就能在最后的权力争夺中占据优势。”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加拉维克没有第一时间那么做，那双方的实力差距将在极短的时间内飞速拉开。英雄层面上的战力很可能出现数十比一的差距……罗森塔尔，或者布莱克维斯，他们将成为南方联盟的主宰。”
“然后，为了击败有更多英雄的帝国，没有阻碍的他们一定会增多这样的‘实验’。”
“要死多少人？”路希维德抬头看向面前颤抖的加维尔：“帝国有三十多个英雄圣物，罗森塔尔准备弄出多少个？我觉得，就算是把自己领地的人全部杀光，你们也不会眨下眼睛。”
加维尔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妙，低下了头，不做回答。
“现在不是惩处罗森塔尔的时间了。”
雷德站起来，焦躁地走动着：“就算我们真能打进罗森塔尔的大本营，也肯定做不到把这里的信息全部封锁……我们只有四个人，太少了！
队长，我们要尽快回到玛尔维多市，把这个消息告诉公爵阁下！否则的话，一切就来不及了。只能在他们开始屠杀之前，由我们先行击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