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工作（1 / 2）
伯爵的手下行走于城市中的每一栋建筑物。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士兵不耐烦的拍了拍吧台的桌子，发出沉重的响声。
站于吧台后方的发福中年男子哆嗦了一下，缠声回道：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明天，我肯定会让我的全家人去参加大会的！”
“好！”士兵很满意他自身的威势对面前男人的恐吓：“大会解散之后，别忘了去拿‘证书’！要是我下一次检查的时候发现你们没有，嘿嘿……！”
“一定会去的，一定会的……慢，慢走。”
中年男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目送与往日没什么不同的士兵走出酒馆。不敢抱怨的他只能长叹一声。
一杯果酒在吧台上推到他的面前，杯内的液体轻微地摇曳着。
“请你压惊。”
男子惊讶的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的‘老人’。
他须发皆白，面部有着与发色相符的皱纹，下巴处的胡须较为茂密，头发极长，束成一块搭在背后。
就面向来看，这位老人的年龄或许已经超过了七十岁。但他的身体仍然坚挺，站得笔直，即使披着宽大的长袍也能看出内部的躯体强劲有肉。
“谢谢。”男人道了声谢，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两位是外地来的？”
“是啊。”老人的语气慈和又威严：“刚才的那种胁迫，是经常有的事情吗？”
“不是的。”男人摇了摇头，道：“这样召集全城的人，上一次开还是战争刚开始的时候。”
“……哦，看来是有大事要宣布。”
“唉，是大事，可我的酒馆又要停一天了。幸好这个时候能喝酒的人都上前线去了，否则，我的损失可就大了。”老板诉苦道，然后想起了什么：“两位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这些天可别在外面露面了，最好快点离开西蒙市。”
“这又是为什么？”
“我听说伯爵大人正在排查城里面的外地人，担心有奸细啥的混进来……像您这样的外地人，要是被他们盯上了，说不定要被敲好大一笔。”
“感谢你的忠告。我会适当减少外出的次数。”老人笑着摆了摆手，往后走去：
“明天上午的大会吗？为此居然放了全城的人一天假，不知道又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身旁的灰袍年轻少女立即拨开腰间的衣服，从腰包中取出几枚金边硬币，放到吧台上，留下一句‘不用找了’，赶上了前方的老人。
“老师，您觉得会是什么呢？”
街道上没有行人，奔走的伯爵士兵严重干扰了人们的生活，没人敢在他们出没的地方行走，生怕被找到机会敲上一笔。他们多数远远地看上一眼，然后转头就走，绕开这里。
“说不定会是停战的宣告。”
“嗯……应该不会吧？前线还在战斗，而且是叛军处于优势，西蒙伯爵没有停战的理由啊？”
“那就是别的事情。”老人自然地走在空荡的街道上，“现在这个局面，值得他用全城规模大会的，无非是两件事。”
“……”
“要么是征召更多的士兵和财富，征集人手，去往前线参战；要么就是征召士兵去稳固后方……他们现在也就这两件事情能做了。”
“确实是这样。”灰袍少女认同自己老师的理论。
这里是西蒙市中部偏南方的区域，原本是较为繁华的地区，但现在已经见不到什么人了。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沿途见到了不少类似的场景：士兵们挨家挨户进入，发布谁也无法忽视的通告；他们堵上敢走在他们身边的行人，恐吓玩笑着告知行人；他们拦下看上去像是外乡人的商人，几番语言无理取闹，就要把他送入大牢，直到商人主动掏出自己的钱包才肯罢休。
看到这一幕幕场景，灰袍少女心中怒火上涌，眼角冒火，连行走的步伐都僵硬了起来。老人只好对她说道：“现在不要动手。我想安稳的看到明天西蒙伯爵会说什么。”
“真是……”灰袍少女收回自己的视线，将脸庞偏到一侧：“野蛮。”
他们的目光吸引到了前方拽住一位顶嘴市民的士兵，士兵用力的推开了面前的猎物，招呼一声，就往一老一少的位置走了过来。
来势汹汹，他们未隐藏自己的恶意，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老头，从哪儿来的啊？”
士兵招呼着，手指点了点腰间的魔石枪：“有报备过吗？临时证书拿给我看看？”
“我们是刚刚来到这里。”老人说道：“如果要报备的话，请我们报备的地方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那就是没有咯？”士兵嘿嘿一笑：“这么着吧，一百个金币，我现在给你们。呵呵，感谢我吧，要不然，你们现在就要到监狱里面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叠印有文字的纸，上面盖有西蒙市某个部分的红色印章。
“小姐，今晚有没有空，我请你喝酒啊？”另外的士兵对少女更感兴趣一些，精致雪白的容颜加上压抑自己怒意的小表情搭配得简直天衣无缝，只是看到就兴奋起来。
“嗯……”
面对此情况，老人沉吟着捋了捋下巴的胡须，语气慈和，道：“看来修行还是不够啊。”
“你们在干什么？！”
远处，穿着相同款式灰色兜帽长袍的年轻人朝他们喊了一声，快速走了过来。
士兵们均是一愣，正要教训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年轻人，却突然看到了他佩戴胸口的金色徽章。
为首者连忙把手里一叠的临时证书重新塞进口袋低头道：“报告大人！我们在盘查没有临时证书的外地居留者！”
“盘查？”
来到这里的年轻人扫了他们一眼，冷漠地道：“不用你们管了！别做你们份额以外的事。”
“是！大人。我们这就离开。”
士兵头也不敢抬起，招了招手，带着属下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唔，没想到会突然寻要‘临时证书’啊。”老人笑呵呵地道：“不管怎么说，感谢你的解围。”
“不。”年轻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地道：“证书报备什么得还是需要的……不过你们需要的不是那个。既然被我看到了，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为什么我们要跟着你走啊？”
灰袍少女的情绪刚因为士兵的离开恢复了些平静，现在又激昂上来：“你也是西蒙伯爵的手下？”
“他还不配。”年轻人以轻蔑的语气说道。
这回答过于震惊，一下子噎住了灰袍少女。
“至于为什么要跟着我走……哎呀，是迟早的事情。”年轻人后退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现在，所有西蒙城的契约猎人都要有登记。原本就有的，外来的，藏起来的，大摇大摆上街的，全都要登记在册，不会有一个遗漏。”
“是现在和我走一趟，完成登记呢？还是等几天我带人上门去找呢？哎呀，我个人肯定不希望是后者的。”
灰袍少女看向了自己的老师，希望老人来做出选择。
老人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皱纹堆了起来，像是一位真正的老人：
“这是谁的命令？”
“在西蒙城，地位高过西蒙伯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