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阵线（1 / 2）
两个计划同时施行了。
食物和水被搜集起来，装入背包，由士兵们携带在身上。大量的魔石枪分发下去，人人都有备用的武器，而且不止一把。
只有转筒式的沉重枪械较为沉重，被留在了战堡上。
哨塔之上的士兵对着天空打出了象征着‘弃舰’和‘极危’的信号弹，然后爬下哨塔，挤入了退往山林的队列。
士兵们排着队，依次从战堡身上的铁梯上攀爬下去。这座陆行战堡放慢了速度，让这座攀爬不再那么危险。
极少部分的工匠与士兵留在了战堡的底部。他们已经收回了所有裸露在外的魔石炮，关闭了瞭望口与一切进出的通道，按照计划驾驶着这座战堡向前行驶。
在行进一定时间之后，他们就会熄火，尽力避免战堡受到攻击。在不移动且完全封闭的情况下，战堡会像是一座钢铁小山······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被主动攻击的。
但是，在爬下这座小山的时候，巴斯蒂安有些痛苦的捂住了眼睛。他指着身后的高大战堡：“他们死定了。”
“教授？”路希维德就跟在他后面，有些错愕的喊了一声。
协会的几位教授担心自己经受不住山林中的奔波，会被士兵们甩下，所以选择了在战堡里等待一切结束。
只有阿克斯和三位学者选择跟随他们离开。
巴斯蒂安提出先让五十人下去试探潮群的反应，然后根据情况的不同再派出第二波人的提议被否决了，因为潮群跟的很死，没有他们观测反应的时间。
因此，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走下了战堡。在战堡上他们仍保持着秩序，但一跳下战堡，就忍不住迈开腿大步奔往东侧的中途山林，阵型由此变得松散。
这个位置的地面上海看不到怪物潮群。巴斯蒂安长长的叹了口气，带着配发的魔能枪往山林中跑去。他对着跟上来的路希维德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怪物潮群吗？”
“高位怪物在驱使它们？”路希维德想到了在那短暂会议上军官与契约猎人的说法。
“为什么能驱使？驱使的目的是什么？”巴斯蒂安既像似解答，又像是自言自语：“因为它渴求精神。为什么它们会聚成团？因为它感知到了战堡上凝聚的灵魂。”
它与它们似乎是不同的。
“您是说······魔石吗？它是在追逐魔石？”
“是的。高度凝聚的精神会吸引它。如果它只是一个或者两个，契约猎人们拼一拼就可以解决；但它偏偏带来了一堆怪物，使得我们必须离开战堡，否则就会被它们追上慢慢拖死。”
“只要战堡内的魔石还在，它就一定不会罢休，哪怕是把战堡撕碎也一定要得到里面的魔石。”
两人急促的小跑着前往远处的山林，路希维德回头看了眼像是在小心翼翼下饺子一样正在行驶的战堡，脑海中浮现了一艘行驶于湖面上的船只尾部荡漾出的波纹。
波纹在湖面上传递，尾部先一步抵达岸边，然后消失在了浓郁的森林之中。
“中部集合！中部集合！”
抵达森林中的军官大声喊道，他并未进入森林，而是用手指着方向。这样的场景出现在有士兵在的所有地方，人们聚集起来，结成团扎入森林。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路希维德想到了留在战堡内部的维特和安伦：“如果留在上面的人是必死的话，那他们之中有一部分是可以抢救一下的啊！”
巴斯蒂安没有回头，跟着士兵们冲入山林：“你说得对，但是你现在可以回去告诉他们，你会那么做吗？”
路希维德张了张口，还是没说什么，闷头跟着巴斯蒂安一起往中部赶去。
“你打算让他们怎么相信你？你怎么知道留在战堡上就是必死？因为是我说的？”巴斯蒂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你······还好我是个好人，呵呵，呵呵。”
这像是在嘲讽他的智商，路希维德闭上嘴巴，冲上前去，跑向军官指着的方向。
“要冷静，再冷静。虽然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自己探索，但也不能再依赖他人了······布伦给你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路希维德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少问！多看！”
垂下的藤条阻碍了大部分视线，人们多数只能茫然的跟随自己侧前方的同伴。即使有军官调整方向，但也难以辨明地形，只觉得到处都有自己人。
好在他们都记得怪物来袭的方向，因此都在尽量的往东北方向移动试图避开怪物潮群。但匆忙的计划没有详细的安排，路希维德很快就发现他们所在的这一支散兵失去了周围人的身影。
两位军官在这里，他们的胸口有着印有两枚星星的纹章。制服与士兵几乎一致，但他们的嗓门把周围的士兵叫到了自己附近，然后一起朝着东北方向狂奔。
“再跑快点！跟我走！”
极具感染力的大嗓门喊着，“那群没脑子的蠢狗就跟在我们后面！别停下来！跑得再快点！”
杂乱的逃亡过程中，路希维德没看到巴斯蒂安，这位教授的身影已经在人群与杂乱的森林枝条中消失了。
先离开战堡的人将最先抵达森林，但后下来的人距离怪物潮群一定更远。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他们加速加速再加速，跑的气喘吁吁，只知道自己正在往山上移动，不知道已经到了哪里。
不断有人掉队，也有背上同伴一起前进的士兵，偶尔还会碰上其他士兵，于是就结成团前进，在地形不明的山林中疯狂的奔跑着。
路希维德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他的身体一下子被自己的精神支配，行动起来不再消耗体力，也感知不到疲倦与劳累。尽管这样奔跑看上去有些僵硬，但这个时候没人会在意这一点······即使有人在意也没关系，因为开拓军这里似乎经常与契约猎人合作，即使是普通士兵也知道有这样一群人存在着的。
周围的的物体内部出现了可观测、操控的物质之线。好几天没有进入这种状态，路希维德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操纵范围居然又膨胀了一圈，已经来到了半径三十米的大小。
环视周围，士兵中没有契约猎人，只有他们手中的魔能枪能源部位闪烁着灵魂之线的光球。路希维德注意身前，借助此时的高处地势，回头望向后方：漆黑的潮水蔓延过大地，已经有一部分侵入了森林。
更多的‘潮水’追逐着越来越慢的陆行战堡，已经追上了一半，最多再有几分钟，怪物们就能破坏底部的履带，像开罐头一样享用内在的美味了。
不知道为什么不和同行的那几位教授说明，不都是探索者协会的吗？可巴斯蒂安表现的却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们去死······如果向他们说明的话，说不定他们就会跟着大部队了。
路希维德有些不理解，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询问了。年轻人回首望向更确切的森林后方，然后对着指挥方向的军官大声喊道：“怪物已经冲进森林了！”
军官有一下巴的胡须，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大声喊道：“往前走！尽快和其他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