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灵魂，物质，圣物”（1 / 2）

古堡内空无一人。

晚餐是提前存储在这里的面包和熏肉，路希维德还有一杯甜酒，然后就被安排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很长时间。除了地下的藏书室以外，你都可以随便使用。不过，这里的条件肯定不会比诺维奇好。”教授指着某扇房间说道：“我去准备一些药剂，之后的事情就明天再和你说。”

房间内也相当简陋，内部没有任何装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世纪的牢房。不过堆砌的石块很是整齐，至少不会真的像是牢房。

房间内的家具稍稍具备了些卧室的气息，一张衣柜，一套桌椅，一张木制单人床，至少该有的都有了。

床上有叠放整齐的被褥，不知道有没有人使用过。路希维德铺好了床，走了半夜的他早就已经累了，于是把椅子拉到床边，再把脱下的衣服丢上去，倒头便睡起来。

······

当太阳再次从远方升起的时候，路希维德已经开始探索起了这座古堡。

布伦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在正厅的桌子上留下了一份早餐。

经过约二十分钟的探索，路希维德已经大致清楚了这座古堡的构造：说是古堡，其实也就是个大点的公馆而已。

一层进门即是极为宽大的正厅，一张像是国家元首们议会似的深棕色长桌摆放在正中央的位置。左右各有四个房间，路希维德昨晚住在左一的位置。

房间与房间的间隙各挂着一个烛台，上方放置着未点燃的蜡烛。透光的地方仅有正门，因此正厅非常昏暗，仅能勉强看出有人过来，难以分辨面貌。

长桌的上方是一盏有着三个小巧灯泡的王冠式的挂灯，垂至桌面，但路希维德并未找到开启它的开关。

二楼的布置更接近旅店，共有十六个房间，从一楼最后方的楼梯上去，能看到这些房间以‘晶格’排序排列着。

房间的门没有锁，里面的布置与路希维德的房间一样。

三层则没有房间，是一个方形的，开阔的大厅。地面上放置着数十盏白蜡烛灯，隐约组合成了一个圆形的图案，像是什么魔法阵。

在他观测这些蜡烛组成的图案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布伦的声音，“路希维德，下来。”

这语气有种老妈子在叫孩子下楼吃饭一样······路希维德匆匆跑下楼去，一楼走到了一楼。

布伦教授正站在一楼楼梯的侧方，他抬头看着路希维德，转过身走入了楼梯下方，语气平淡地说道：“跟我来，我的布置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石阶楼梯的下方，是一扇深黑色的木门。这里是一层的角落，从大门照射进来的阳光射不到这里，因此当它关闭的时候很难被发现。

年轻人跟着自己的这位老师沿着木门后的阶梯往下走去，昏黄的光线从他的脚踝逐渐蔓延至全身，路希维德走到了地下的藏书室。

从楼梯下去，正对面是一座有着三阶石梯的青色石台，石台可供两至三人横躺在上面。石梯上则有着已经点燃的白色蜡烛，三环蜡烛的光照亮了这宽敞的地下空间。

“不像是什么床······怎么感觉像是祭坛呢？”路希维德心里想着，把目光移到了右侧。

这一侧是一排排的书架，里面塞满了书，粗略看过去有二十张书架。书架与祭坛之间摆放着一张长桌，四把木椅，桌子上放着四本叠起来的书籍。

地面是石质的青灰色，由石块堆列得整整齐齐，一瞬间，路希维德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世界历史探索者协会图书室里。

“昨天和你说的那些，都记住了吗？”布伦走向长桌，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路希维德于是跟着坐到了他的对面。

“记住了。”路希维德答道。

“好，那我就不和你说太多有关契约猎人的历史了，那些都是没用的过去。”布伦把手放在一旁垒起来的书上：“先说说基础的灵魂吧。”

路希维德做出了认真倾听的知识，记忆仿佛回到了数年前，他还在公学上课听布伦讲课的时候。但随即他在心里意识到，他不是真正的路希维德，无需这么有感触。

“在过去的契约猎人的时代，人们将世界上的一切分为两种。”

“灵魂与物质。前者指一切‘生’的事物，后者指一切‘死’的事物。”

“比如，我们面前的这张桌子，生前是某一棵树，在那时，它具备灵魂，但现在，它是死物，只剩下物质。”

“灵魂过于强大会影响到物质，物质过于强大会影响到灵魂，这是最基础的公理，是更早的先辈们验证过并传承下来的真理，契约猎人的能力都可以通过这两条公理来解释。”

“人活着同时拥有灵魂与物质，死了就只剩下物质？”路希维德问道。

“是的，其他生命也是同理。”教授说道，他的嗓音在此刻变得温和而平淡，像是安抚着什么：“也有将灵魂称为精神，物质称为现实的说法，但只需要知道它们指的都是同一种东西就好。”

“人类并不是物质强大的生物，所以，契约猎人往往是灵魂极为强大的人类。”

“他们与常人外表看上去没有区别，如果没有激活自己的灵魂特性，那他们最多算是‘精力充沛’，难以疲倦，记忆和感知要比常人强大，但不会出现断层式的差距。”

“而这些灵魂强大的人类，在接收到一些刺激之后，就会主动地将部分灵魂凝结为实体，进而影响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