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芳诞(1 / 2)
自从乾隆四年下半年娴妃诞育贵子与后宫低位嫔妃集体晋封之后,娴妃的圣宠达到巅峰,后宫无人可以比拟,就连贵妃蕴蓉和顺嫔芸菲在旁若无人之际也是感叹到:“娴妃真是好福气啊,一位贵子保住了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不过也有拈酸吃醋者如嘉嫔和秀常在在背后嚼舌根道:“生的下来有什么本事,养得大才是福气呢。”
但这只是娴妃圣宠的开始,而并非烟花盛开后的沉寂,这不,乾隆五年三月初五娴妃芳诞,恰逢大金川战役即将胜利,大军即将班师回朝,皇帝喜悦之余亲自下旨借着前朝后宫皆有喜事,便准备大抄大办一场。
自从皇帝要为娴妃庆生的消息传出,整个翊坤宫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尊贵如皇后,卑微至最末等的答应,无一不亲自来贺,并送上厚礼,贵妃固然与淑玥不和,这点面子上的往来也是做得功夫十足,连宫中服侍的内务府宫女太监也辗转通过淑玥宫里宫人来缝迎,后宫之人最擅长捧高踩低,趋奉得宠之人,况且淑玥刚刚得子,又有盛宠再身,自然风光无限。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淑玥的得意,大抵如是。
这样迎来送往,含笑应对,不免觉得发闷劳累,几次三番想去御花园散散心,星光都拦住了不让,口口声声说御花园风大,四阿哥受了风寒可不好。
想想也是,三月御花园池中也不见荷花,唯有雕栏玉砌,即使再精美也失了天然神色,这样几次淑玥也懒得再出去了。
生辰前一日,皇帝特意亲自领了贺礼来:五色同心结一大盘,鸳鸯万金锦一疋,枕前不夜珠一枚,含香绿毛狸一铺,龙香握鱼二首,碧玉膏奁一盒。各色时新宫缎各八匹,各色安南、暹罗、蒲甘缅国进贡的小玩意儿更是数不胜数。
淑玥虽然今生是年轻,但是好歹也是活过两世的人,皇帝送的东西比较多,但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表示着。
看着淑玥表现淡淡的,皇帝便开口说道:“朕很久之前读飞燕外传,很好奇汉成帝是否真赐给赵飞燕这些宝物,朕想汉成帝给得起赵飞燕的,朕必定也给了得起你,所以命人去搜罗了些,只为博卿一笑。”
淑玥含着不失礼仪的微笑,俏然道:“这些东西的名字臣妾也只在史书上见过,只以为是以讹传讹罢了,不想世间真有此物皇上用心了。”
皇帝把绛绡单衣披在淑玥身上,含情道:“明日就穿这个,必然倾倒众生。”
银紫色凤尾图案的绛绡单衣,一尾一尾的翎毛,在日光下幽幽闪烁着孔雀蓝的光泽,光泽幽暗,然而在日光下,必也夺目,淑玥轻笑出声:“何必倾倒众生?淑玥不贪心,只愿倾倒一人足矣。”淑玥嘴上说着这一句话,心里想的却是和亲王,因为明日战事结束,统帅和亲王会先行回京师,必然会亲自为自己送上贺礼。
皇帝佯装绝倒之状,大笑道:“朕已为你倾倒。”
生辰宴席开在重华宫中,此处殿阁辉煌风景宜人,一边饮酒欢会,一边赏如画美景,是何等的赏心乐事,唯一不足的是重华宫离御花园甚远,无水景可看。
秀常在在今日可能是不愿意看到淑玥的圣宠,便拖病没有到,皇帝本是不悦,但是在淑玥的劝解下终究没有发火。
冠冕堂皇的祝语说完,便是箜篌琴瑟清逸奏起,舞姬翩然起舞,歌姬击节而唱,众人享受佳肴美酒无一不乐,今日的歌舞美姬皆是新选入宫的,个个不满十六,面孔娇小单纯,并无妖艳之态,方不喧宾夺主,如此穿着整齐的七彩绢衣的妙龄少女欢唱舞蹈,格外的赏心悦目。
酒至半酣,歌舞也觉得发腻,见过众人独不见和亲王弘昼,在座亦无人知晓,皇帝也只是付之一笑:“这个五弟,从小性子顽皮,昨日回京,见完朕就不晓得去哪里了。”
听闻此言,淑玥有些神思恍惚,见众人热闹间理亲王弘皙的嫡福晋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偏坐一隅神色抑郁,却一言不发,淑玥迎上前,低声相问:“嫡福晋身子不适吗?”
嫡福晋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见是淑玥,微显尴尬,极力压低声音道:“妾身失仪,头痛的毛病又犯了。”
淑玥点头会意,借口更衣拉了她的手至偏殿无人处扶她歇下,嫡福晋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歉然道:“娴妃娘娘芳诞,妾身扫娘娘的兴了。”
淑玥含笑,温和道:“福晋勿要这样说,谁没有三病两痛的,吃了药好了就好了。”转头吩咐福晋的婢女去拿药,很快药就拿来了,福晋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服下后果然脸色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