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芸菲(2 / 2)
而娴妃淑玥在干嘛呢?自从搬进圆明园的碧桐书院以后,整个人因为担心自己家族日渐衰落,也是日渐消瘦,郁郁寡欢,不过好在和亲王不知怎的,在她进圆明园第二天便来到了圆明园,原本她以为和亲王只是路过,没想到一直长住,自己派星光去询问,才得知和亲王自请修缮圆明园,居住在九州清宴,离她的碧桐书院也不远,平时也会互相往来。
自从九九重阳节这一天,和亲王向淑玥吐露了自己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的原因,以及自己为什么没有迎娶她做嫡福晋的原因后,淑玥的心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那是前世自己对皇帝才有的感觉。
而淑玥听他说完自己曾今救过他性命后,也是惊讶异常,毕竟当时自己才十岁,对当时的和亲王只想着对方是皇子,即使自己不帮忙也会有其他人帮忙,便做了一个举手之劳,没想到他却一直记得。
不过自从两人吐露了心声之后,两人关系也开始亲近了起来,而淑玥最近做梦的时候,梦中的那个男子容貌越来越像和亲王,有时候她就会想,如果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可惜麻绳总挑细处断,厄运总找不幸人。那拉府传来消息,自己的额娘身患重病一直不得好转,淑玥的婢女星光最近才联系上自己在太医院的一个远房表哥——太医院一个微末太医叶时珍,他终于愿意给自己额娘看病了,可惜额娘已经病入膏肓,身患咳疾,深入肺腑,如果没有及时医治可能……不久了。
和亲王此时也被皇帝调离京师,大金川叛乱,皇帝虽然有大将可用,但还是信任自己的弟弟,派他去坐镇。
淑玥自从和亲王走了之后,自己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重活一世,窝窝囊囊的在圆明园里度过余生,也是不甘,可是自己当初决绝的对皇帝说的那么狠,拂了他面子,他还对自己有旧情吗?淑玥越想越烦,也是难受,索性不再想了,亦免难受。
转眼到了乾隆三年初春,紫禁城中冰雪消融,嫩绿的枝芽也开始渐渐冒了出来,为这苍白的天地增添一抹奇色。
这一日阿哥所中,永琏的房间里,进进出出的人忙上忙下,时不时传出皇后的厉声呵斥:“你们这群奴才在干什么?永琏好生生的怎么会感染风寒?冬日里那么寒冷都没有患过病,这才刚刚天气渐暖,居然就患上风寒了,这不是你们这帮奴才不尽心是什么?”
皇后也是气愤非常,自己只有这一个嫡子,平时里皇帝和皇后对其给寄予了无限厚望,富察氏满门荣耀就维系在这一人身上了,偏偏这起子奴才不尽心伺候,让得永琏患病,自己如何不动怒。
“传本宫懿旨,阿哥所所有侍奉永琏的宫人罚俸半年!”皇后也是动了真怒。
“永琏怎么样?”皇后刚刚对星月说完,皇帝便进来了。
“还不是很好,布太医正在医治。”说完便趴在皇帝身上哭了起来。
“皇后,永琏是大清的嫡子,不会有事的,自有祖宗庇佑,皇后你振作点,别失了中宫的涵养。”皇帝略带责备的说着。
“不是臣妾不想振作,永琏才九岁,以前从未感染过风寒,这次来势汹汹,臣妾也是怕得很。”皇后哭的梨花带雨,连皇帝也不好过多苛责于她。
“今日朕便和皇后一起在阿哥所陪永琏吧。”皇帝也是在乎永琏的,这是皇帝的唯一嫡子,自从大清入关以来,继承皇位者皆是庶子,皇帝又一向自负,便想着自己继承者一定要为嫡子,所以对永琏也是无比在意。
御花园中,贵妃正在欣赏着春日里新开的美景,陈嬷嬷一边抽泣一边用娟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陈嬷嬷。”贵妃微微一转身,便唤住了陈嬷嬷。
“奴婢请贵妃娘娘安。”陈嬷嬷一见是贵妃蕴蓉,便连忙擦了眼泪上前请安道。
“起来吧。”贵妃蕴蓉脸上含着一丝不解问道:“陈嬷嬷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二阿哥身子不好,感染了风寒,皇后娘娘传了懿旨,所有侍候二阿哥的宫人罚俸半年。”陈嬷嬷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可是奴婢男人也常年卧病,吃着大夫抓的药,现在都没有银子买药了。”
“哟,为了自己的丈夫怎么也得花呀。”贵妃蕴蓉关切的对陈嬷嬷说道,随即对身边的星枢扬了扬脸,只见星枢悄悄走到陈嬷嬷面前,把一张银票塞进陈嬷嬷的手中。
陈嬷嬷一脸惶恐,连忙道:“奴婢平白无故怎敢受贵妃娘娘的赏啊。”
贵妃蕴蓉和煦一笑,柔声说道:“拿着吧,以后少不了劳烦你的。”
陈嬷嬷一听这事,连忙伸手推开星枢拿着银票的手,脸上面露惊恐的说道:“奴婢不敢啊。”
贵妃蕴蓉浅浅一笑,对陈嬷嬷说道:“不敢?那你丈夫的病可怎么办啊?”
这句话让推着星枢手的陈嬷嬷为之犹豫,星枢这时接着说:“陈嬷嬷,你就收下吧。”
星枢也在说完这句话后,将银票塞进了陈嬷嬷手中,陈嬷嬷左右张望,似做贼心虚一般把银票收了起来,口中说道:“奴婢谢过贵妃娘娘。”
星枢见她收下,便说着:“陈嬷嬷,您这就见外了,谁对您好,您心里有数就行。”边说边向贵妃蕴蓉这边瞟眼,“以后有缺银子的地方,尽管向咱们主子说。”
“是,是,是。”陈嬷嬷连忙回道,“贵妃娘娘善心啊,那奴婢告退。”
贵妃嗯了一声,陈嬷嬷便退下了,看着她渐渐走远,贵妃嘴角挂起一缕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