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2 / 2）

“小海他们不太喜欢读书，觉得识几个字就可以了，这也无可厚非。你从小喜欢读书，也有天赋，可不要浪费了。”

“但是先生，我喜欢读书，但是不明白读书有什么将来，你说过的，现在世道艰难，读书人不受重视，学富五车的大儒还不如一个三流武师。”

“是啊，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但是文可载道，武可不行。”

“什么是载道？”

“嗯，你现在还小，理解这个有点难，好好读书以后就会明白了！”

“先生！你又是这样说，去年你让我背什么道德经，就这样说，今年又是什么庄子，可从不解释，就让我好好读，天天读，你不会是自己也不明白吧？”

“啪！”

“哎呀！先生，我错了，我好好读！”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

师徒对坐，书声琅琅，墨香浅浅。

村外不远处有一片红树林，树木虽然已经长了百年，在海风的吹塑下仍然低矮细密，林外高处有一间石垒的大屋，屋外一片空场被踩得硬硬实实。时间虽已过午，一群半大的孩子却还在空场上舞动棍棒，一个四旬壮汉面对着他们，眼光如鹰，挑剔着每一个动作。

忽地，他的眼光射向旁边树林：

“出来！”

李乐从树后慢慢探出身子，一脸羞涩：“老虎叔，我来晚了！”

“又是在柳老头那里耽搁的吧，我就说是浪费时间，识几个字就可以了，让你背的那些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我还打听过，连山外白沙镇的丁老先生都没有听说过那些东西，你还是好好练武吧！读书没用的！”

“老虎叔，我知道啦！”李乐语气里就能听得出敷衍和应付。

“每次都这样，快点进来，加练三组。”李虎恶狠狠的说。

“哦！”

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忙忙碌碌，从早到晚，李乐却非常满足，有关爱他的柳先生，老虎叔，村长爷爷和叔叔婶婶，有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村里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是衣食不缺。海边的海风虽然凌厉，却有着天天不同的朝晖日暮，李乐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直到永远。

日子过得很快，要到端午节了，小村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起粽子了，山里采来的大片香茅叶洗干净，包上精心选择的香米，米中间还要放上几大块野猪的后腿肉，大个大个的用草绳捆好，放在大锅里煮上半天，再捞起来挂在屋檐下晾干，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切片烤来吃，整个村子都飘散着米香。

李乐也做了粽子，他做的与村子里的有点不一样，是用竹叶包的，小小的有棱有角，不放肉，吃起来只有米香和竹叶的香味。这是柳先生教他做的，柳先生说这才是正宗的粽子，李乐问他为什么这才是正宗的，他却也说不清楚，不过李乐挺喜欢这种味道，就一直这样包了下来。

忙活半天，李乐看着那一大锅快要煮好的粽子，吞了吞口水，心里正盘算着要给村长和两位先生拿几个去，自己能留下几个时，就听到门外传来小海的声音：“小乐，小乐，你在吗？”

李乐跑去开门，小海直接挤进来，吸着鼻子跑到锅边，也不管熟不熟，捞起一个粽子，剥开两口就吞了下去，一边吸着气，一边含含糊糊地说：“虽然我还是觉得我们的肉粽好吃，但是每次都顶不住你这粽子的香气。”又伸手去捞下一个。

李乐撇嘴一笑，也捞起一个剥开慢慢吃了起来，吃完看着已经开始捂着肚子的小海问到：“你今天不去练武吗？”

小海突然拍了拍脑袋说：“哎呀，我光顾着吃，忘了说老虎叔说要带我们上山打猎，让我们大家去他那里集合呢！”

“打猎！那还不快走！”

带上砍刀和棍棒，两人来到老虎叔家时，练武场上已经来了十多个半大的孩子，老虎叔和几个村子里的猎人正站在一旁商量着什么，小海跑过去问到：“老虎叔，带我们去打什么？上巫山去打老虎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老虎叔盯着小海看了一下，“轻轻的”拍了拍小海的肩膀：“小子，听你这话好像已经到练体后期了，老虎都不放在眼里了。”

小海呲牙咧嘴地揉着肩膀，躲着继续拍过来的手，说：“哪能呢，这不是想着已经到了练体中期，多少能帮点忙了呀！”

老虎叔不再理他，扭头对大家说：“我们去山脚下白玉湖看看，这几天那边的蛇太多了，鸟都不敢在那下蛋了，我们去打一些回来。大家带好长棍和砍刀，再来我这拿瓶解毒剂备用。”

“哇！抓蛇！”孩子们全都叫了起来，个个愁眉苦脸地相互看着，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最不喜欢的事情了。

“叫什么叫！作为猎人就要什么都能打，蛇肉可是练体中期最好的营养品！现在准备，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