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如何定义死亡（1 / 2）
积雨云向艾沫冬钥告知了这处空间的来龙去脉，以及为什么要让她来处决律警011，她并不担心艾沫冬钥会泄露这些机密信息，只有在自己身边时她才可以知道这些事情，而在不久积雨云正式继任昭阳之后，所有的人都会忘记一切关于她的信息，艾沫冬钥也不例外，还有一点，她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大量的信息涌进艾沫冬钥的脑海，这些从积雨云口中说出的不可思议的话语让艾沫冬钥以为自己几乎是在做梦。
远古文明盛梦，律警不单单是编制好的程序，还是昭阳的意识外显，而受人景仰的昭阳则是一个类似于污水处理站的职位，而自己身边这位美丽的冷酷女孩就是未来的昭阳。
这一桩桩事件都太过于炸裂，但是艾沫冬钥的接受程度很高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些设定，毕竟小灰说的这些事情在逻辑上是自洽的。
“好！就让我来为这场闹剧划下句点吧！”
在行刑之前，积雨云为了避免律警011临时反悔，便使用特殊的方法让自己和律警011的能量中和了，失去了主脑的能源供应，律警011变得脆弱不堪，身形虚幻飘渺。
律警011欣然赴死，艾沫冬钥也只是用了一发简单的魔能攻击让律警011意识溃散。
在011死后，玩具们的意识也在逐渐消失，它们的眼神慢慢失去光彩，身体耷拉下来，表情定格住，它们变成了真正普通的玩具，光鲜亮丽的玩具屋也慢慢黯淡下来，欢快的乐声戛然而止，意识囚笼崩塌。
仍是一个破败的玩偶屋，只是多了一地奇奇怪怪的旧玩具。
“走吧……回去了。”
积雨云把一个歪倒在地的玩具警察扶正，率先走出了玩具屋。
艾沫冬钥则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我真的杀了律警？”
积雨云宽慰道：“不用放在心里，律警011触犯了律法，这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惩罚……吗？”积雨云开始思考起这个词汇。
律警011说得不错，死亡并不是他的惩罚，反而是他的奖励，积雨云回想起自己处理过的数百起意识囚笼，里面的主脑分意识都是很高尚的存在，可要消灭其中源盛体，主脑分意识的溃散也是一个必然结局，意识的溃散对于每一个驻守在里的主脑分意识都是奖励，真是讽刺啊……不过如此一来，主脑那里的心神负担可以再减轻一份了……
“走吧钥匙，回末日启示，休整几天之后我们就去律警079的意识囚笼——稻草人。”
艾沫冬钥有些尴尬地跟在身后：“那个……小灰，自从你向我坦白了你昭阳的身份后，感觉你更有领导者气质了……”
“别想多了，没有的事，只是认知给你的错觉而已。”
艾沫冬钥释怀地笑笑：“这么说来，你之前说你不久之后就会死什么的，果然是骗我的吧？”
积雨云停下脚步，用淡漠清冷的灰色眸子注视着艾沫冬钥的眼睛：“我没有骗你，被所有人遗忘，不存在于任何人的记忆之中，这和我理解的死亡没有区别。”
……
白额高脚和史瓦罗以盛梦为饵成功说服了织网者黄金圆入伙，三个亡命之徒就此踏上了朝圣的道路——收集盛梦。
这是一场漫长且艰难的旅程，因为没有受到官方管制遗落在野外的盛梦数量极少，但白额高脚确信祂是存在的，他从鱼逢的小孩那里确认了这一点，为了达成计划，他还借用了那些鱼逢人的圣物。
现在队伍已经基本成型，史瓦罗作为盛梦神选，凭借他超凡脱俗的感知力，他本就是干这个活儿的不二人选，黄金圆也很重要，她将担任管家的身份，制定各种周密的计划，同时因为她是在官方工作过的人员，在犯事后高效率逃离律警的追捕这件事情上，她有着独特的天分。
最后，还有一位兜底的人物存在——骸。
她是一位践行者，拥有比普通昭阳公民多得多的权限，但这些官方的家伙怎么也不会想到吧，这位优秀的践行者居然会和这群危险份子为伍，现在还不是她露面的时候。
“我们向右转，进入那个巷子。”史瓦罗突然发话。
白额高脚一脸好奇，抠着鼻孔问道：“哦？发现什么了吗小燕子？”
史瓦罗扶着脑袋，表情很复杂：“那里的气息很浓郁，也很奇怪，可能和盛梦有关，去看看吧。”
根据史瓦罗的话，黄金圆飞速检索整理起信息。
“确定要去吗？这和我们的预定路线不符，而且通过系统观测，我能推测出你说的地方有螳螂的痕迹。”
他们用螳螂指代律警，毕竟在昭阳，祸从口出是最直观的，哪怕现在有了黄金圆加强了屏蔽功能，养成好好说话的习惯也是有必要的。
“去！当然要去！错过什么好戏可就不好了呀，后勤就交给你了呀我的好同伴黄金圆~”
讲完这话后白额高脚就撒欢似地跑向了史瓦罗提到的地点。
“喂！等等！”
白额高脚这个举动吓得黄金圆一身冷汗，要是她没来得及处理他们几人的行动轨迹而被律警察觉到异常的话那就全盘皆空了，她赶忙用脑海中的意识飞速编制网络，不过总算是赶上了。
“喂！小燕子！小黄！快来呀，你们还在等什么呢，这里有好东西！”
黄金圆怨怒地看向街角巷边探出脑袋向他们打招呼的白额高脚。
史瓦罗关切地看向黄金圆，尽管一开始史瓦罗觉得这人不对付，但当她成为同伴后，他对她的看法改观了，作为队友，黄金圆比起那个不着边际的家伙可靠太多了。
“唉……”黄金圆无奈地叹息一声后看向身旁的史瓦罗：“大个子，他这个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史瓦罗摊手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网已经织好了，走吧，去看看你的直觉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
三人来到史瓦罗说的地点，一处废弃的破旧玩具屋。
白额高脚好奇地在店外敲敲打打。
史瓦罗的眼神则变得有些迷离。
“怎么了，大个子，盛梦会在这里吗？”
史瓦罗深吸一口气，否认道：“不……不在这里，但是这里有很奇怪的气息，这种气息和盛梦有关。”
白额高脚随手拿起玩具屋门口的玩具警察，调侃着说道：“真的吗真的吗？这些破玩意儿和盛梦还能有关系？难道说盛梦喜欢玩玩具？亲爱的，那我们直接买一堆最好最贵的玩具守株待兔不就好了……”
“呃……”
史瓦罗突然感到有些头疼，他扶着玩具屋墙壁喘息道：“既然这里没有盛梦，那我们就走吧，这里的气息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好吧，你可得保重身体啊小燕子，要是你出问题了，换一个像你这样厉害的指南针可是很麻烦的。”
“呵呵，借你吉言。”史瓦罗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现场，这座废弃玩具店似乎有魔力，不止是身体，他的情绪变得很不对劲，各种极端的情绪不断在脑海里浮现，死亡的驱力越来越强。
白额高脚殿后离开了现场，他捏爆了那个身上有着数道缝缝补补痕迹的旧玩具警察。
大青警长身体里的鹅绒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