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逆转时空（1 / 2）
两年前冰封王座下的那张脸，与吉安娜记忆中的完全不同，而此时出现在面前的这张脸，才是吉安娜记忆最深处阿尔萨斯的模样。
这张脸依稀还是当初在斯坦索姆分手时的样子，只是多了许多些沧桑，眼神里更是饱含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是吉安娜想像中，当年那个年少轻狂一意孤行的王子，成熟后该有的样子。
“阿尔……萨斯……”
泪水无声地从吉安娜的眼角流下，她没有去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只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自己仿佛身在云端，脚下软绵绵的。
“也许，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吉安娜无力地跪坐在地下，口中喃喃自语。“根本没有什么聚焦之虹，塞拉摩没有毁灭，我的眼前也没有阿尔萨斯，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或者是我已经疯了……”
米奈希尔走上前，在吉安娜面前单膝跪下，将她单薄的身体揽入自己的怀抱，任由吉安娜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胸甲。吉安娜没有反抗，仿佛瞬间从一名强大的法师，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会好起来的，吉安娜，我发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圣骑士轻声安慰着他的爱人。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吃狗粮吃上瘾了吗？还不快去干你的事？”克罗米踩了艾林一脚，龇着牙凶道。
“啊，啊？我知道了，好的好的。”艾林如梦初醒地点点头，绕开米奈希尔和吉安娜，轻手轻脚地走到聚焦之虹的旁边，伸出一只手搭上聚焦之虹……
“……那个，克罗米，我应该怎么用这玩意？”
一分钟后，艾林尴尬地转过头，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时空主宰，逆转时空不是你提出来的吗？”小侏儒气乎乎地挥着法杖，仿佛很想马上给艾林来一下子。
“啊，好吧，我再试试。”艾林缩缩头，干笑两声，又把注意力转回聚焦之虹上。
逆转时空……大概只要想就行……吧？
这时，惊觉到聚焦之虹旁边有人的吉安娜的理智猛地回归。
“不！你不是阿尔萨斯！阿尔萨斯已经死了！！你们这群骗子！你们别想夺走聚焦之虹……”
感受到怀中的身体猛烈挣扎起来，米奈希尔两臂加力，更用力地搂紧了怀中的爱人。
“不，我就是阿尔萨斯。”圣骑士在吉安娜耳边低语道。然后他开始向吉安娜讲述一些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这些话让女人的挣扎力度再次减弱。
“你……你真的是……？”
“我就是阿尔萨斯，吉安娜。我就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米奈希尔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回荡在吉安娜耳畔。“我会向你慢慢解释的，但我们首先要改变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相信我吧吉安娜，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知道怎么用它了。”艾林激动的声音响起。就在他反复催眠自己“我要逆转时空我要逆转时空”这个过程中，他的脑海中莫名多了一些记忆，都是些关于时空之力的运用方法和时空主宰权柄之类的信息，其中就包含如何逆转时空，正如祖尔所说，在这些记忆出现在脑海中的同时，艾林就已经学会了这些技能，仿佛他天生就会使用，唯一影响他使用这些技能的因素就是能量，而眼前正好有个能量庞大的聚焦之虹。
“我知道怎么使用了！”感觉自己突然牛x了的艾林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见克罗米和希尔瓦娜斯都看向他，连米奈希尔也暂停了对吉安娜的安慰转过脸来时才继续道：“不过有个问题：如果使用逆转时空，你们在我的保护下是没什么问题，但吉安娜的记忆大概率会受到影响，毕竟她还没与我签订契约，不受我主宰权柄的保护……”
“影响记忆？能具体说一下吗？”米奈希尔挑起眉毛。
“就是她从现在，到我们逆转时间回到过去的那个点的记忆将会消失。”艾林解释到。“毕竟，如果时空发生逆转，就意味着这段已经发生过的历史将会被从时间线上抹去，彻底化为虚无，而与这段历史相关的东西，比如记忆，自然也难以幸免。”
“……就这么做吧。”米奈希尔看了看吉安娜说道。也许是因为精神太过疲惫，又或者是米奈希尔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女法师此时已经在米奈希尔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忘掉这段记忆，或许对吉安娜更好一点。”
“那我就——开始了！”
以艾林和聚焦之虹为中心，几人身边的景物突然扭曲起来，一层淡紫色的烟雾笼罩了他们周围的一切，在这烟雾中，他们看到无数灰尘聚在一起还原成石块的样子，数不清石块又堆积在一起拼凑出城堡的模样。他们看到紫色的烟尘凝成闪亮的碎片，碎片再汇成人体，血液倒流回体内，苍白的皮肤有了血色，紧闭的双眼重新张开，一位位士兵，水手，渔夫回到他们先前的岗位，不过片刻工夫，整个塞拉摩就像一部被人按了倒放的电影一般，退回到被摧毁之前的样子。
“只差最后一步了。”艾林看着米奈希尔怀里的吉安娜说道。
吉安娜的头发已经恢复成了金色，脸上也不复之前憔悴的样子，连身上脏兮兮的法袍也变得干净整洁，只是她眉头紧锁，仿佛在做着什么噩梦。
米奈希尔深深地看了怀中的爱人一眼，松开双手。
吉安娜便在一团紫光中消失了。
“你还会再见到她的。”看出米奈希尔依然有些不舍，艾林安慰道。
米奈希尔摇摇头，重新戴上兜帽，系好围巾。
“她终究不属于我。”圣骑士低沉地说。“属于她的那个阿尔萨斯已经死去，而真正属于我的那个吉安娜，还在等我回来。”
“我觉得她不会介意你在别的时空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吉安娜。”艾林说。
“不，她会介意的。”米奈希尔摇摇头道。“而且，我也会介意。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开始不愿意摆明身份的原因。我同情这里的吉安娜，但她终究不属于我。”
“……好吧，你说了算。”艾林耸耸肩。
对于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的女朋友算不算自己的女朋友这种问题，艾林想想都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