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没回扣的投降不要(1 / 2)
宇文虚中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时穿,时穿稍稍停顿了一下,哧的一声笑了,别有意味的笑了:“宇文大人,本官也不怕说实话——我时某人可不是傻子?”
宇文虚中脸色一灰,嚅嗫:“大人,只是借助你的士兵去撑个场子,免得金人过于……”
时穿摇头:“宇文大人,当今官家有求于金人,童使相有求于金人,枢密院有求于金人——在这种情况下谁得罪了金人,只要金人在朝堂上随意一嘀咕,恐怕此人今后欲求一个全身,亦求之不可得。
嘿嘿,宇文大人这时要我派人去,即使我出了一口恶气,维护了登州官体,但又有什么用呢?金使一抱怨,朝廷上上下下都会埋怨我侮辱金使,我除了自己丢了官受斥责,对宋金约战、对金人今后的态度有何影响——什么影响都不会没有,官家、枢密院、童使相,人该怎样就怎样。
所以啊——无论金人怎么在衙门无理,无论他怎么欺辱官吏,该承受的就得承受,没办法,朝廷为了‘大局’,牺牲几个官吏不算什么……幸好幸好,接待金使不是我的责任,那是知府衙门的事情。看在宇文大人那篇锦绣文章上,我可以提个醒:大人,把金使打走是最关键的。现在已他闹将起来——要什么给他什么吧。”
刁翚叹着气走过来,缓和气氛说:“宇文大人,时大人说的对,咱们现在必须忍”
宇文虚中郁闷得要吐血:假借休沐的名义拖延信使行程,貌似这建议是你时大人做出的,如今事情闹出来,你却一推六二五,不管了。不厚道呀不厚道。
宇文虚中想到这儿,转向刁翚——总得拉一个人下水吧。知府衙门可是双驾马车,你通判也逃不了。
“刁大人,你先请”,宇文虚中笑的极为恶狠狠。
刁翚叹了口气,与时穿插肩而过的时候,低声说:“我现在居然升起了亲自动手的感觉……呀,不对,两国盟约既定,双方本是平等,金国使者突然如此嚣张——时大人,我们真该加强武备了。”
刁翚后面的话是大声说出来的,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整个国家的有志之士都如此想——当夜,张叔夜受到时穿传递的奏章副本后,立刻大呼痛快。随即铺开文房四宝,书写同样内容的奏章。稍后,随着金使前往汴梁,登州官员上书内容扩散开了,更多的官员卷了进来,甚至连监管中的宗泽也向道君皇帝表达了相同内容:金人不可信,要加强警惕。
道君皇帝接到宇文虚中奏章后,没有主见、生性胆小的陛下动摇了,但是金国使者谈及辽国的孤儿寡母,仿佛在道君眼前晃动着一块大肥肉,实在令陛下心痒难耐,于是他就把诸多上奏交给太宰王黼,下令:“爱卿且去去研究一下。”
王黼以为:为了给北伐搜集粮草,他可以顺便收取回扣,搜刮民脂民膏……所以这场“回扣大战”必须打下去,才能给自己女儿赚取更多嫁妆……于是王黼以枢密院名义驳斥宇文虚中、秦桧、张叔夜等人越权干越。
王黼的驳斥诏令传送到枢密院加盖印信,知枢密院郑居中立刻被宇文虚中与秦桧的文章政府,拒绝在驳斥诏书上加盖印信——王黼决定踢开枢密院自行其是,当月,道君皇帝下令另设“经抚房”,以此架空枢密院。
至此,大宋的军事指挥体制彻底混乱。两套最高军政班子各行其事,导致地方部队不知文书向何方投递,又因为“经抚房”与枢密院相互拒绝沟通,乃至大宋地方军事机构,甚至不知自己隔壁驻扎的是敌人还是友军——自家归枢密院管,但隔壁可能是“经抚房”调来的,双方虽近在咫尺,但想查清真相不容易,因为两家各不理睬对方的文书,你去函查询人也不告诉你。
道君皇帝最终接受了太宰王黼的建议,传谕童贯、蔡攸两大帅进兵北伐,两个懦夫大帅以草包刘延庆为都统制,以草包刘延庆的儿子小草包刘光世为副统制,领兵抚定涿州。
圣旨传递到童贯哪里时,童贯刚刚与辽国使者交涉完——宋军第一次北伐虽败,但辽国确实支持不下去了,辽国主持工作的萧太后决定向大宋投降,她派出使节奉上降表,称:辽国愿放弃伯国的地位,改做大宋臣属,永远当大宋屏障。
使者声泪俱下,请童贯念及119年的睦邻友好关系,双方别打了……童贯的思考方式与王黼完全相似:这场战争不打下去,宋朝庭接受辽国的投降,那么童太监就没有功劳了,不能因此封王,不能多划拉点军饷。国家再有利,自己一毛钱的利益没有,那可不成。
于是,童太师下令将辽国使者呵斥出去,立刻宣读了圣旨。辽使在童贯军帐外痛哭高喊:“辽宋两国,百年和好。盟约誓书,字字俱在。尔能欺国,不能欺天。”
辽使语声凄厉,闻着无不回避。
但此时,**的辽国并没有积极备战,反而生一场内乱。
自萧太后送出降书之后,她马上把注意力转到……玩男人身上。
萧太后看中的美男是燕京留守、辽国汉人宰相李处温的公子,密与之私通。但随着萧太后送出降书,燕京城内变得人心惶惶,李处温遂与儿子商议绑架萧太后献于大宋——按童贯的说法,献出王后能获封辽国之王。于是李公子在一场翻云覆雨之后,乘萧太后熟睡,捆绑萧太后出宫,结果被守候在太后宫外执勤的辽国干臣耶律大石截住,耶律大石斩杀李公子,送萧太后回宫安寝,太后“梦犹酣也”。
随后,耶律大石出宫灭李氏全族,不少汉官受到波及——由此,燕京城内契丹人与汉民开始互不信任,敌对情绪逐渐加厚……
登州,自打送走金使之后,宇文虚中生气了,觉得时穿上房抽梯子,为人不厚道,至此,防御使衙门与州衙有点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有通判刁翚调和,宇文虚中倒没有撂挑子的举动。该干的事情还要干——州衙防御使衙门联合文,宣布解散“日丽基金会”。旋即,一个全民间的基金会接盘“日丽基金会”债券偿付问题,新的基金会以地名命名为“蓬莱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