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对异乡人的诘问（1 / 2）

阿帕奇授课知识的突然弯道漂移，就如同在法多脑子里丢了一串被点燃引信的炮仗，哪怕三五分钟过去了，他的脑子依然还在嗡嗡响。

他感觉自己有好多问题，但是又吐不出来，最终只能像小鲤鱼一样，一会儿张嘴，一会儿又闭上。

他呆呆地望着阿帕奇，阿帕奇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只有希尔达凭借其优秀的海绵孔式学习方法——该吸的吸，该漏的漏，成功躲过了轰炸，此时已经开始高举起手臂，等待阿帕奇老师回答她的问题了。

“说！”阿帕奇老师的话语还是那么的简洁有力。

终于等来回应，希尔达直击自己没弄明白的几个地方：

“那之后十二条途径是怎么回事？是第一个人类之后的代行者建立的吗？”

“对，之前讲过，人本身是由其观察所孕育的一种全新生物，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每个代行者的前进路径也都不相同，后抵达的代行者虽然不能给出一个答案，但是他们把自己的知识、理解与体验浓缩为新的途径，供后来者参考。”

“他们是通过妄想途径从零走到四十二，见到巴尔巴的吗？”

“不全是，虽然确实是第一位人类建立的妄想途径，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一定要踏上他走过的道路，只要你有足够的自信，你可以将十三条途径全都弃置，自己开辟一条新的途径。”

“但……是我已经选择了秘药途径。”

“途径序列只代表位置，不意味着你不能回头，我知道有一位便是前进到序列四十一后又突然决定从零开辟新路，如果他成功，那么之后便会有第十四条途径。当然，这样终究是少数，大部分还是沿袭前辈经验，再结合自身，推陈出新，例如，莱茵途径便是自炼金途径新开辟出来的。”

“那……秘药途径的开拓者是谁？”

“额……根据传闻，只知道是一位女性。”

“她漂亮吗？厉害吗？”

“现在总共只有十三条途径，能不厉害吗？”

“那她……”

看着希尔达逐渐把话题引向越来越奇怪的地方，终于回过神来的法多赶紧打断她，把话题重新导向最初的问题：

“等等！你说的这么多也太抽象了，什么‘一个人如何成为一个他所满意的人的人之途径’，什么‘突然决定从零开辟新路’，我只感觉和我关系好远，我完全无法理解那些存在，我只想知道，到底怎么才能在途径上前进？能力获取又是怎么回事？”

阿帕奇诡异地笑了笑，依然还是反问着他：

“你的想法呢？”

法多心情很是烦躁，语速加快地说：

“获取知识，见证历史，体验越多，成长越快。”

“不，是感知、理解、消化和再创造。”

阿帕奇琥铂色的眸子微微一震，法多心中的烦闷情绪突然安静下来，他讷讷地望着阿帕奇，摇摇头：

“我不懂。”

阿帕奇望着他，耐心继续讲道：

“你的知识不会比图书馆的馆藏多，每个活在当下的人也都在见证历史，但重要的不是量，而是质。

“巴尔巴曾经问第一个人类为什么能来到祂的面前，第一个人类说：‘可能我比其他人思考的多了一厘米’。

“哪怕你足不出户，也能通过书本感知世界，而有的人哪怕整天在奔波，可是生活里早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空间。你看见的世界，和希尔达看见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分不出好坏，但是经历同样的事情，你们每个人的收获又都是你们自己的。

“因为是你怀揣着疑惑得到了巴尔巴的回应，所以只有你才能解答自己的疑惑。你所处的序列其实就是你以某一种视角经历人生后，站在越后的位置，总能感觉自己比以前更进了一点。”

因为……希尔达一直在全身心地……体验着一切，所以她……才前进的……如此迅速？

所以……我不是要……扮演什么……也不需要通过……外界汲取经验？

我是在扮演自己？我是在自我消化？

“不是扮演，是你就是你自己，哪怕你来到第四十二序列之后，依然是你自己。”

我不会被污染，不会被侵占吗？

“如果有污染，那么所有的污染都来自于你自己对世界的观察。”

所以我所称呼为“交易”的能力获取过程？

“那是你对你自己道路所做的解答，对新经历所做的感悟，、序列前进的过程，其实是你解答自身疑惑的过程。”

我的疑惑……我的疑惑是什么？

我……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我有梦境房间？究竟……哪一方世界才是真实的？我……

那从巴尔巴获取的能力是为什么？

“除特定序列外，你所获得的能力都是帮助你更好地感知世界的，低序列尤其如此。”

所以……我的技能几乎没有提升我攻击手段？

“一般而言，你的意愿决定了你获取能力的方向，因为只有你能模糊感应到自己需要什么，而这种体现在你们妄想途径上尤其明显，毕竟无论是作为第一条途径，还是第一位人类擅长‘妄想’这一事实，都让你们比其他途径的代行者更自由，但是这种自由也更容易让你们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