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考核（1 / 2）

等候一阵后，艾丽莎抱着一个带有锁的木箱蹬蹬地跑到靠近法多和希尔达的一个展示台边，把箱子小心翼翼放下，用钥匙打开。

木箱里面用防震的丝绸铺满，在有限的几个凹槽里是三个和展示柜上陈设样貌相似的香水瓶，以及一个方正的木盒子。

艾丽莎把木箱里的内容物一一取出，摆放在法多和希尔达面前。

啪啪的拍手声响起，艾丽莎咳嗽一声，把法多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后，沉着声音说道：

“考核一共分为三关，只要你能通过两关，就算你过！”

希尔达点点头，把阿帕奇放到地上，开始认真地听着艾丽莎讲解。

艾丽莎嘴角开始上扬，她对希尔达认真重视的态度感到很满意，再次咳嗽一声后，她模仿着马尔温的语气道：

“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调香师，首先要能分辨出香味的差异，而这！也是你第一关的考题。”

说完，她走到第一个玻璃烧瓶面前。

装有香水的玻璃烧瓶的瓶口接着一个带漏斗开口的螺旋管，瓶身则用透明管连接着一个黑色气囊。

她用手指轻轻握住黑色气囊，向希尔达沉声说道：

“拉姆齐小姐，请站近一些，把鼻子凑到瓶口这里。”

听到指令，希尔达微微低下头，把鼻子贴近那个漏斗状的瓶口。

看见希尔达站定后，艾丽莎轻轻捏动黑色气囊，空气灌进装有香水的玻璃烧瓶，气味顺着螺旋管涌出，钻进希尔达的鼻孔里。

“记住这个味道了吗？”

希尔达闭着眼睛，稍稍回忆起刚才闻到的味道，然后点点头。

艾丽莎古怪地笑出声，然后又迅速止住，继续说道：

“好，在这些展示柜上陈设着的五十三种香水里，有一种和你刚才闻到的气味是一样的，你需要找到它。

“这些香水瓶的使用方式刚才你也看见了，只需要轻轻捏动气囊即可。在一小时内，你可以自由行动，直到你确认目标为止。”

回头看了看头顶的挂钟，她如同裁判一样宣布道：

“现在是三点二十八分，你可以开始行动了。”

一旁观看的法多猎奇心上涌，也想要尝试一番：

“我也可以试一试吗？”

艾丽莎好奇地看了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大方道：

“当然可以，规则一样，但你们不能相互交谈。”

“好！”

气囊微微变形，一小股裹着似是玫瑰又像百合的气息从瓶口喷出，无形无色，却在鼻尖逗留，余味悠长。

法多微皱着眉头，这种独特的气息让他有莫名的熟悉感涌现，但不论他怎么回忆，也不清楚到底在哪闻过类似的味道。

搜寻无果，趁着还能记得气味，法多迅速在屋内排查起来，先从主成分表里有类似香味的找起。

金枝茉莉，番红花，帚石兰，风信子……

一个又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指尖掠过，一股又一股无色无形的香气从瓶口涌出。

法多从来没有意识到有这么多种花卉和香料，也从来没意识到香气与香气间差异可以如此微小却明显。

不是，不是，有点像但好像不是，这个比较接近可以加入到待选名单里……

突然，法多愣在了原地。

——他忘记原本香气的味道了。

诸多香气的轮番轰炸，他已经难以察觉出气味与气味的差异，他只感觉都好闻，都独特。

讪讪笑了笑，法多回转过身子，举起双手，向艾丽莎示意投降，来到一旁静静注视着希尔达的表现。

艾丽莎嗤嗤笑着，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结果早有预料。

香水调配过程中，用料比例、溶液浓度、室内温度等稍有变化，实际成品的气味便会产生差异，如果不是经常与气味打交道的，碰上七八种相近的气味就会逐渐混淆，含糊不清了。

再看着仍站在原地似是在回忆的希尔达，艾丽莎不禁摇摇头，怀疑今天的乐子就要结束了。

但下一秒，希尔达突然动了。

她迅速在一瓶瓶香水前掠过，连视线都不多停留一秒，动作迅速到让艾丽莎怀疑她是要羞愧而逃！

正当艾丽莎想喊叫着冲出去时，希尔达突然又顿住了，她在一瓶香水前站定，似是笃定般说着：

“这个！”

希尔达回转身子，向艾丽莎宣示着她的选择。

已经踏出半个步子的艾丽莎停在原地，反应过来后，面带狐疑地快步走到希尔达身旁，紧盯着那款香水旁放置的标签：

青苔24号。

这正是她用于考核的那款香水的名称。

假的吧！

艾丽莎把鼻子凑到瓶口，捏动黑色气囊，仔细品味着涌出的气息，脸色越来越古怪。

“你怎么找到的？”

“靠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