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用人偶（1 / 2）

“维恩髓物质家用人偶公司！祝您生活愉快！”

作为诺顿第一大学文学系的应届毕业生，诺伯特处于并将长期处于公司、学校两头跑的状态，难得的休息日时间也不得不用于毕业论文的完成。

但因为是一周难得的两天休假，他也会选择在周末的早晨稍稍赖个床，八点半后才会从床上慢悠悠地爬起，洗漱，整理，给自己单独做一份早餐。

——为了防止难得的美梦被打扰，他提前给家人沟通过，不用做他的那一份。

这是他许给自己的短暂休息时光，每周有两个上午的时间供他挥霍。

而等优哉游哉地收拾好后，时间往往就来到了十点，这个时间用来学习既不够用也难沉下心，所以他会干脆在家中地待到午餐后，才会乘坐巴士前往学校图书馆，查阅相关资料，撰写文章。

就像今天，睡饱的他换下睡衣，收拾整洁下楼时，正好等到之前父亲订购的家用人偶送货上门。

执掌家中花销的布兰卡·斯坦森放下正在清洗的衣裳，从卧室里取来皮质钱包，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

诺伯特先是前往厨房里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后，才端着咖啡来到门前观察，看是否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

一辆大型货车停在门口，一个穿着蓝色职工衫的员工正在关上货箱的门，另一位则已经和母亲完成验货工作，正在进行账单结算。

第二位维恩髓物质家用人偶公司的送货员有着金色短发，绿色眸子，中等身材。看样貌，应该是刚毕业的年轻人。

他很注意礼仪，身穿衣服被烫得干净整洁，找不到一丝褶皱，交谈沟通时也总是轻言轻语，从不急迫。

眼尖的诺伯特看见他左胸上的铭牌写有名字，他叫做“詹姆斯·恩格尔”。

在他被卷起来袖口的右臂膀上，还能隐约看见一个似乎是印有单词的黑色纹身。

布兰卡一如既往地发挥着她砍价的技能。

“一百七十朗比。”

“一百七十九朗比七十生丁，夫人。”

“你们应当便宜一点，住在这里的布罗丽娜太太和卡特太太是听见我们购买你们产品后才对家用人偶心动的。”

“我们已经打过折了，夫人。”

布兰卡微微愣神，手持钱包，紧盯着眼前这个金发小伙的眼睛，没有轻易进行下一步。

但恩格尔先生也始终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不催促，也不让步。

稍等片刻后，僵局并没有得到改变。

受挫的的布兰卡眼含怨意地从钱包里掏出数张纸币。仔细清点两遍后，才交给他。

恩格尔先生的眼睛更好使，他握住那八张纸币后，及时叫住准备返回布兰卡，再次笑脸相迎着提醒道：

“夫人，还有七十生丁。”

布兰卡再次愣神，缓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不抹零的吗？”

“夫人，零钱也是钱。”

看着自己一向强势的母亲吃瘪，诺伯特默默把喝到嘴里的咖啡吐回杯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往屋内走，把浪费掉的半杯咖啡放下。

布兰卡翻了个白眼，取下已经重新挂回腰间的钱包，不情不愿地取出一张五十生丁的纸币和两枚十生丁的硬币，递给了穿着蓝色职工衫的员工。

“维恩髓物质家用人偶公司！祝您生活愉快！”

收完钱的两个员工并排站在一起，一同用右手放置于左胸，深深鞠了一躬，再次齐声诵念着广告。

早就重新回到门口，守候在侧已久的诺伯特收敛笑容，走上前去帮母亲把人偶搬到家里。

走到布兰卡身边时，他还听见其在小声嘀咕，不断重复着刚才恩格尔先生的那句话。

“零钱也是钱！

“见鬼！零钱也是钱！”

抿紧嘴巴，诺伯特一声不响地扛着家用人偶进到屋内。

他没忘偷偷查看标价，原价是二百九十九朗比五十生丁，打六折。

父亲史密斯作为天文台银行的主管，月薪为七百五十朗比。

今天上午只有他和母亲在家，妹妹和朋友约去南岸海边游玩，吃完早餐后就出门了，而父亲因为恰逢他们部门团建，也是早早离去。

诺伯特仔细打量着眼前造型独特的家用人偶，但似乎并没有看见装有开关的位置。

斯坦森一家购入的家用人偶为基础款，高度为一米七五，材质为硬质陶瓷，通体呈白色，没有明显的瑕疵，仅在关节处由弹性更好的橡胶进行连接。

维恩髓物质家用人偶公司还贴心地为每个家用人偶穿有一套黑色执事服，让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白色皮肤的家庭执事，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物件。

用手轻轻摸了摸家用人偶光秃的头颅，诺伯特发现其面部涂有颜色的部分竟然是由珐琅勾勒的，眼睛因此看起来也更具神气。

可惜，是个秃子。

也许，应该给这个人偶购置一款假发。

正思量着，看见母亲已经进门，诺伯特赶紧问道：

“妈妈，这个人偶该如何使用来着，我好像并没有发现启动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