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能力（1 / 2）

摇摇晃晃的巴士逐渐减速，在一扇铁质大门前停下。随着喷气声从气缸里响起，紧闭的车门也再次打开。

法多环视一周，巴士上依然空空荡荡。

他把目光最后停留在无人驾驶位上，深深注视着，左手背在腰后，右手握拳放置于胸口，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才走下车。

刚才他执行的是感谢礼，根据城邦和使用场景的不同，礼仪的表现形式也有差异，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把手放置于心脏处，感受着血液在体内流淌的律动，向他人献上敬意。

等到法多双脚都踏离踏板之后，无人巴士就颇显智慧地关上了车门。

法多回头望去，两束车灯突然熄灭后又亮起，如此重复三次后，火花塞喷出火花，气缸与活塞重新运转，连杆推动，车轮转起，巴士调转车头，往回去了。

今夜，它只送一位客人离开。

回过神来，仔细打量四周环境，法多发现他正站在一处大门紧锁的墓地前，旁边原本应有人值守的房屋里，员工已经不知所踪。

嘶，更像鬼故事了，无人巴士的终点是失去守门人的坟场。

无奈摇摇头，法多离开道路，走进墓地大门，透过铁栏杆的间隙向里望去。

里面似乎并没有用于照明的设施，毕竟在此的住户可能并不希望自己的安眠被打扰。

通过门前看守屋外挂灯的微弱光亮，法多只能略微判断出，直至完全被黑暗笼罩着的地方，都不曾看见除墓碑以外的建筑。

大门右侧就是用于看守墓园的房屋，屋内灯光灭着，挂灯立在用于来访者登记的木桌上方，圆台状的明黄灯光刚好映照在桌上。

快步走到木桌前，踮起脚尖透过窗子朝屋内望去，发现其内物件和其他看门员的房屋并无两样后，法多才失望地看向桌上。

一本全新的来访人员登记册和用于书写的中性笔已经准备好，在翻看发现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后，法多拾起那支黑笔，在纸张上签上他的名字。

法多·莱比特。

刚写完名字，法多手中的笔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拖拽着他的手在纸上移动，一段形似虫子爬过的笔迹顺着自动书写的笔尖在纸页上歪歪扭扭地浮现。

这种难以解读的符纹已经丑到并不能称之为字的程度！

三行“虫迹”画完，登记册与笔无火自燃起来，赤红色的火焰很快就把两者吞噬个干净，连碳灰都没留下。

皱着眉头仔细翻找过一阵后，法多终于在放置于桌角的煤油提灯上发现了他找寻的东西。

提灯的透明玻璃罩已经老旧暗淡，铁制的提手也有斑斑锈迹。

在背对着法多，朝向房屋的那侧，一个用黑色记号笔写成的阿拉伯数字“5”正印在灯罩上。

微微扭动脖颈，法多感觉经过这趟旅程，他的体内已经新产生了一些新的变化。

沉吟片刻，法多抬起右手，呈虚抓之势朝着眼前的空气捏去，手上青筋暴起，似乎正与什么顽固坚实的物品做抗争。

他微微咬牙，用力把抓握的东西撕破，然后扔向一旁。

墓地里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法多略显尴尬地抽动着嘴角，他忘记在这神秘仪式里是没法和自身以外的灵交互的了。

但他能够大致判断出，自己刚刚获取的应该是在灵界行走的能力。

虽然召唤煤炭精灵、熄灯妖精和模仿鬼时，也曾对灵界短暂地“惊鸿三瞥”，但他对灵界的了解也基本只限于梦境房间里阅读到的书本知识，而现实世界里连写有灵界的小说都少之又少。

现在，他终于获取到能力，可以前往探索充满神秘色彩，传闻有众多怪奇居住的灵界了。

目光收回到带有数字的提灯上，等待半响也没有新的变化产生。

法多感觉这次前进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灵界漫游”是他第四次通过“交易”获取到的能力了，之前三次获得的能力分别被他命名为“洞悉”、“幽灵租客”和“书中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