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匪洞窟·其一（2 / 2）

我对梅格说：

“抱歉，我没力气，麻烦你控制一下方向。”

“诶？好的，可是我从来没划过船，那个……”

以前，我在从赛肯德城往法斯特首都城流亡时经过了大沙漠，我在那途中划过沙船，大沙漠中有几处固定的流沙区域，沙船借助流沙的力量来行进，是那里的商队特有的交通工具。

我寻思水船估计也跟沙船差不多原理，便比出手势跟梅格解释道：

“你看，梅格，我的这张手掌便是你手中的桨，这根手指是水流的方向，你要这样摆，你看到了吗？水流的力会作用在桨的这一面，力道传递过来时会侧向作用，你看。”

“哦，哦哦！原、原来如此——”

梅格很快便听懂了我的意思，当然本来划船就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梅格也并不愚笨，他来到船尾摆好桨，开始控制船只运行方向。

我们顺着湍急的河水前往下游，一开始我想象的地下河，多少也就是山间溪流那样，然而实际上却比那要宽得多，越是往下行船，眼前的景色就越是开阔，头顶的岩顶也离我们越远，我注意到岩顶有许多像是北方房檐的冰锥一般的岩石从岩顶往下垂下，这些岩锥末端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滴，让洞内像是在下着小雨一样。

到了宽阔的地方后水流放缓了，不必再频繁调整方向的梅格也收桨坐在船尾，他伸出手浸到河水里，捧出一捧地下河的水，我连忙提醒他：

“最好不要喝，你看头顶。”

“咦？怎么了？”

“顶部那些锥状的倒垂岩石就是河水侵蚀沉积后的结果，恐怕这里的水充满了石质的微粒，不想肚子里也出现石头，就最好别喝。”

“哦哦。”

梅格听了我的话，连忙把水撒回了河里。

地下河的沿岸都插了火把，但是没有人把守，有时候头顶的岩洞会有光照下来，形成一道光柱，不知是土匪们凿出来通风口还是天然形成的孔洞，我跟梅格顺流行进了一会儿后，在一处较为宽阔的见到了另一个小码头。

码头上也有些许小船停靠着，从码头往外有条岔路通往其他的地方，我侧耳倾听，听到了些许嘈杂的声音，恐怕我们已经接近土匪群聚的地方了。

码头上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我们，恐怕也是土匪，他伸出长杆试图截停我们，一面还朝我们问道：

“你们怎么了？是信使到了吗？”

他没认出我和梅格是因为我又拿起了阿梅利亚的提灯，此刻他所说的信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甚清楚，不过我还是瞎说道：

“正是。”

“哦哦，这还真是挑了个刁钻的时机，那信使人呢？”

“他回去了。”我瞎说道。

眼前的土匪狐疑地看了一眼，问道：

“……平时城里来的信使都趾高气昂的，还会问我们讨要贿赂，这次怎么办完事就走了，这么务实？”

“不知道，也许是有什么急事吧。”

“……唔。”

看到眼前土匪稍有怀疑，我偷偷往右眼注入魔力，以防事态发生变化，不过他沉吟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不管信使了，你去跟老大报告信使送达的情报吧。”

“老大在什么地方？”

“还能在哪？老大从那没马的马车上栽下来后伤了脖子，现在正发脾气喝闷酒呢，你等会儿说话最好小心点，别把老大的火气又点着了。”

土匪帮助我们把船停到岸边，拴上绳索，我和梅格跳上岸，我环顾四周后，询问停船的土匪说：

“对了，刚刚有没有其他的船漂到这里？”

“嗯？哦，倒是有，是艘无人的空船，估计是上游的码头没管好让船漂下来了。”

土匪说着，指了指码头上的另一艘船，看来那就是那艘漂下来的空船。

我又问道：

“柯莱特呢？他应该就是追着这艘空船来的，为的是把船牵回去，你没看见他吗？”

我这么一问后，土匪满脸狐疑，他问道：

“……谁啊？柯莱特……嗯？难道你说的是那个半人马？”

“……”

我跟梅格互相看了一眼，刚刚在路上我可没有看到岸边有什么半人马。

眼前的土匪似乎不在意我对半人马的称呼，而是耸了耸肩说：

“也就老文森佐会用名字叫那个奴隶，你记得吧？她是我们的纤夫呀，船只下游可以靠水流，上流就得靠人力拉了，这时候这些半人马就派上了用场。这段路不就是那个柯莱特负责的？你不记得？”

老文森佐大概就是上游洞入口处小码头管理船只的土匪吧，被我们弄昏后绑在了码头柱子上的那个。

“我们来的路上可没看到柯莱特啊。”

“咦？我也没看到，不应该啊……”

土匪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头，他探头朝那艘空船船舱看了看，确认里面是空的之后，询问我们：

“你们确定没看到吗？”

我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回答道：

“算了，没什么，那我先走了。”

“好，我留意一下那个半人马奴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