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称谓】咱就随便叫叫吧,哎,你怎么叫我...(1 / 2)
其实,元朝的称谓,偏那种口语化,不是像唐朝奇奇怪怪的称谓。
首先是汉族的相互称呼,元代,男性之间的交往,凡是对方有一定身份地位,便称之为:官人,对同辈,通常是“哥哥”,这个可不是套近乎,实实在在地称呼,甚至在高丽国汉语教科书《仆通事》和《老乞大》中,“官人”、“哥哥”之称随处可见,元代杂剧也是如此,比如,《窦娥冤》的“也不行哥哥”。
跟官人近似的称呼是:舍,这里就不解释了,但还是要说点:本来只限于官僚贵族子弟,但实际上富户子弟也已经称呼为“舍”了。
那么,说话人在称呼对方为“官人”、“哥哥”、“舍”,那称呼自己什么呢,答案是“小人”,虽然含着谦卑的意思,但偶然也会见有人自称“小可”[1][2]。
[1]如杂剧《看钱奴冤家债主》中管账的门馆先生便是如此。
[2](注:佚名作,《元曲选》第1589页。
年长的男性称为“老汉”或“老子”,有时也用以自称。
“老子”、“老汉”、“后生”一般是平民的称呼。
对于地位较低的男性,则称为“汉子”、“小廝”。[3]
[3]“今人谓贱丈夫曰汉子”(注:陶宗仪:《辍耕录》卷八《汉子》。。杂剧《相国寺公孙合汗衫》中,陈虎落难讨饭,员外张义给他酒喝,并问:“兀那汉子,你那裏人氏,姓甚名谁?”
但“小廝”有时也用来泛指小孩。
对于读书人,一般称为“秀才”,以示尊重之意。
元朝的蒙古统治者习惯称汉族儒生为“秀才”,窝阔台汗下令“选拣好秀才”教蒙古子弟“学汉人文字”;忽必烈的令旨:“道与燕京秀才每者。”
民间亦流行这样的称呼。
高丽汉语教科书中不止一处提及:“秀才哥,你与我写一纸借钱文书”;“秀才哥,咱们打鱼儿去来。我不去。如何不去,你这金榜挂名的书生,那裏想我这渔翁之味”
读书人一般自称“小生”。
元代还有一个用途广泛的称呼“先生”。
对于有文化的人均可称为先生,高丽汉语教科书《朴通事》记“这几日我家裏有人去,先生你写与我书捎的去。”
又记,两位中国文人谈话,以“先生”相称;两人对高丽来的秀才,亦称为“先生”。
此外,元代的道士均称为先生,无论在官方文书中或是民间都是如此
元人陶宗仪说:“娘字……今乃通为妇女之称,故子谓母曰娘,而世谓稳婆曰老娘,女巫曰师娘……谓妇人之卑贱者曰某娘,曰几娘,鄙之曰婆娘。”
“都下自庶人妻以及大官之国夫人,皆曰娘子,未尝有称夫人、郡君等封赠者。”
年长的妇女,称为婆婆。
年青的女性,称为小娘子、大姐。
富户或有地位人家的未结婚女子,称为小姐。
别感觉这个称呼怪怪的,其实在民国之前,这个词语还尚未变质,直到民国的时候,被称为小姐的,都是妓女了。
(二汉族亲属称谓
元代汉族的亲属称谓和前代(宋朝大体相同,详情请见《生活在宋朝》一书,概况血缘关系和姻亲的远近而有不同的称呼,可以分为父系称谓(祖父、父、伯、叔、子、兄弟、孙、堂兄弟等、母系称谓(祖母、母、姨母、女、姐妹、堂姐妹、孙女等、姻系称谓(岳父、岳母、舅父母、表兄弟姐妹等几个类别。
亲属之间的称谓复杂而且严格。
先别晕,其实元代汉族人名称谓比较复杂。
首先是小名、大名之分。
小名是幼年时使用的名字,类似现在的小名[3]。
[3]杂剧《包待制三勘蝴蝶梦》中,包拯审理王氏三兄弟打杀人一案,先看文卷,“文书上写著王大、王二、王三打死平人葛彪”。包拯便说:“这三个小斯,必有名讳,更不呵,也有个小名儿。”
“名讳”就是大名,正式的名,同时还应有小名儿。
从现存文献来看,元代汉人的小名多种多样,较常见的有两种:一种取吉利的字样,如福童、安童、喜童等。[4][5][6]
[4]杂剧《吕洞宾度铁拐李岳》中,岳孔目的儿子,“唤做福童”(注:岳伯川作,《元曲选》第49页。。
[5]杂剧《翠红乡儿女两团圆》中,韩弘远“早年亡化过了,所生两个孩儿,一个唤做福童,一个唤安童”(注:杨文奎作,《元曲选》第454页。。
[6]杂剧《包待制智斩鲁斋郎》中,铁匠李四的儿子“叫做喜童”(注:关汉卿作,《元曲选》第842页。。
另一类是以动物名为小名,如驴哥、驴儿、百家驴、顽驴等。
前者用“福”、“喜”等字样,祝愿孩子前程远大;后者以动物为名,希望孩子容易养活,后者存世的还有狗蛋之类的。
其心态实际上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祈求后代子孙寿命长。
除上述两种之外,元代还流行以数字为小名。
最有名的是元末起义首领张士诚小名九四,他的兄弟张士德小名九六。
后来成为明朝开国功臣的常遇春,曾祖名四三,祖重五,父六六。
这种情况在元代是相当普遍的。
为什么以数字为名,有不同的说法,有的可能是父母或祖父母的年龄,有的可能用数字表示辈分和行序。
有一种意见认为,用数字作人名元代独盛,这是不确的。
元代这种现象很多,但唐、宋亦不少,可见由来已久。
又有一种意见认为,元代“庶民无职者不许取名,止以行第及父母年齿合计为名”。
也是不很准确的。
现存元代文献便记载了不少元代“庶民无职者”的大名(官名。
从现有的文献来看,只能说,以数字为名者,以普通百姓居多,这应该是他们缺乏文化所致,并不是政府对此有专门的规定。
又如,朱元璋原名朱重八,父亲朱五四之类的。
大名又称学名、官名,是正式的名字,在社会交往中使用。
元代人们的大名,有二字,有一字,而以二字居多。
名字中排辈的现象很普遍,即同一辈的人使用同一个字作为标帜。
孔子后裔的排辈最为严格,有元一代,先后有五代衍圣公,即孔元措——孔治——孔思晦——孔克坚——孔希学。
但孔元措与孔治之间隔了一以“之”字排行的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