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嗯（1 / 2）

老人家浅眠，很早就爬起来了，孟舟关上房门去煮粥，听到里面的碎语闲谈。

“…也老大不小了，人老吕家的都生小孩了，再拖下去，年龄一过谁要她？你想她嫁个二婚的？”

“你一天到晚就指着这回事，跟我啰嗦有什么用？”

“行，你们就都甩手吧！等她在外面…你忘了平湖那个？姑娘家家的出去，大着肚子回来！你以为丢的是谁的脸？”

“少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闲的…”

“…哼哼，我闲，我养她这么多年，她那个窝囊废的爹不管，妈也不要…你还不多上点心！”

脚步伴随着吵口渐近，孟舟忙不迭退回去，折到卧室，孟安趴在床上睡眼惺忪，小电视机还播放着奥特曼。

“起床了。”孟舟揉掉他眼角的颗粒。

刚睡醒的小麻雀不吵不闹，很乖巧，任由她抱起来，两只眼睛寸步不离地黏着电视机屏幕。

睡衣襟口全是糊的口水，皱巴巴的，散发着股潮湿的怪味，孟舟从衣柜里拿了件干净的短袖给他换上。

“姑姑…”

“嗯？”

“我也想当奥特曼。”

“好。”孟舟笑，“等你长大。”

她说着闻了下他毛绒绒的小脑袋，小孩子的头很好闻，软绵绵又香扑扑的。

孟安跟着电视机上的奥特曼比手画脚地学，孟舟望着他，不知所想。

脑子里有点纷杂，一半因为江听鹤，一半因为刚才无意听到的碎语。

昨晚通过好友申请就没说过话，两人都没说话，沉默一如往昔，好像添加只是为了扩充列表。

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什么都没有，空白地就像过去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了解。

到了晚上，约好的聚会本来不太想去，她应付不来那种热闹场合，但几次撞见伯母欲言又止，孟舟果断出了门。

阮西是夜猫子，白天用来睡觉，又保养她的宝贝车，耽搁了，还没到桐乡，孟舟一个人就更不敢去了，躲在距离那家指定的大排档十几米开外的甜品店踟蹰不前。

桐乡近年发展好，街灯如昼，花火通明，热闹地像市区，大排档门口摆了一排露天的桌子，喝酒划拳的食客应接不暇。

多来了两名旧同学，脸生，叫不出名字。孟舟坐在甜品店角落，一面暗自催促阮大小姐赶紧现身，一面隔着玻璃窗远望。

江听鹤靠着塑料椅背，垂眸漫不经心地把玩手机。

他穿了件再普通不过的白t和休闲的中长裤，侧颔棱角分明，手臂线条清瘦，很有氛围感的好看，过路行人都忍不住多瞅两眼的那种。

江听鹤突然扭脸，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孟舟连忙低下头。

猫腰退到收银台，磕上店员裤腿，抬眸两两对望——

店员：“？？？”

孟舟：“……”

孟舟小声问：“卫生间在哪儿？”

她一关上门，浩气长舒。

都快八点半了，群里在催，孟舟给阮西拨电话，急道：“你人呢？”

“到了到了，十分钟。4s店想坑我呢知道吧？我跟他杀价呢，浪费老娘半天时间。你不会还没去吧？”

“等你。”

“你等我…”阮西直给气笑了，从小到大也知道她什么性子，于是说：“得得得，马上到啊宝贝，别急。”

孟舟收起手机，前脚刚跨出卫生间，后脚就定住了。

江听鹤就坐在甜品店门口，守株待兔似的。

条件反射地要回头找什么可供出逃的后门，江听鹤望向她问：“好了？”

活像做贼被抓包，孟舟尴尬得不行，点点头，一步一挪地挨过去：“…好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捕捉到他嘴边一抹隐隐的笑意。

孟舟：“……”

第n+1次想找地缝钻进去。

她跟在江听鹤身后走向大排档。

唐昊正在群里狂轰滥炸，抬眼瞥见他俩，孟舟是真的瘦很多。

其实她初中就开始瘦下来了，不过那会儿唐昊不跟他们一个班级，也无心留意。

如今这么一瞧，简简单单的白t和牛仔短裤，倒真有几分温软请隽的味道。

唐昊抬了抬下巴，冲陈凌也说：“你还别说，女大十八变，孟舟是越来越耐看了。”

陈凌也觑他：“怎么的，你还想…？”

唐昊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