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张小瑛巧退客人（1 / 1）
紫兰走了之后，杭州的其他大户人家也陆续给徐家送来了贺礼。张小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架势。以前张小娘还是个妾的时候，她还可以拉徐夫人给她挡一下。七月初一，张小娘她娘卢氏就带着徐夫人出了门。家里只有张小娘和她的妹妹们。张小娘把徐夫人她们刚送走不到半个时辰，姊嫣就跑了进来说：“四夫人，外面来了好多客人，说是要见您。”张小娘道：“姊嫣你就说家里的人都出去了。”姊嫣道：“四夫人，姊嫣明白了。”姊嫣走出去和外面的各位夫人道：“各位夫人，家里的人今天都不在家。请各位改天再来拜访。”城西梅家的丫鬟小杏偷偷的给姊嫣塞了张五百两的银票，道：“姊嫣姐，能不能帮我见见各位姨娘，我家夫人想求娶徐家的小姐。”姊嫣道：“这种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这位姐姐还是等夫人回来再说，银票姐姐自己收好了，别弄丢了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张小瑛走了过来道：“这位姑娘可是要见我。”姊嫣道：“姨娘，这位姑娘说是想求娶家里的小姐。”张小瑛道：“姑娘，里面请吧。”然后就拉着小杏进了里屋。外面的其他丫鬟见给钱就能见到徐家的姨娘，纷纷拿出了银票。要送给姊嫣。张小瑛道：“我事先声明，这钱是你们自愿给姊嫣的，事后概不退还。”有一位小姐说：“四夫人是不是嫌我们给孝敬费少，所以不愿意出来见我们。”另一位小姐说：“说是不是，这四夫人可是未来的徐家主母。”
张小瑛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又是那家人家的。”小杏道：“我叫文小杏。是城西梅家的丫鬟。”张小瑛道：“小杏妹妹，我是你小秋姐姐。”小杏道：“小秋原来你还活着。”张小瑛道：“你小桃姐姐还好吗。”小杏说：“我小桃姐姐，小苹姐姐，小梨姐姐都在外面呢。”张小瑛道：“小杏，你把她们都叫进来吧。”又对姊嫣道：“你去给梅家给小杏赎一下身。记住不要太高调。”张小瑛又对小杏道：“小杏，我现在也是姨娘了，小杏要不你就留我身边吧。”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姊嫣就带着四张卖身契回来了。姊嫣道：“一共花了十两银子。就把她们几个都赎回来了。”张小瑛道：“小杏，小桃，小梨，小苹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徐家的人了。现在立刻把外面的客人劝走。否则我就把你们几个都赶出去。”小杏她们只好出去劝前厅的客人离开。姊嫣道：“姨娘你这招厉害。”张小瑛道：“我这叫釜底抽薪。”梅夫人懵了，刚才还对她唯唯诺诺的小杏，现在却要把她给赶出去。心里想，这徐家的小丫鬟都如此硬气。更何况那四夫人了。前厅里的人刚走完，卢秋苹就从后面出来了。张小瑛道：“三姨娘，你这是管生不管养了。”卢秋苹道：“小秋，你就别笑话我了，我那有你娘那本事。四个女儿个个都锦衣玉食。不想我的四个女儿就只能吃了上顿没下顿。”张小瑛道：“我们以前也过过穷日子。再说她们也过得不错，小杏给姊嫣好处费，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比我这个姨娘还有钱。三姨娘，现在应该就数你的那些女儿最有钱了。”小杏，小桃，小梨，小苹回来之后被那里的卢秋苹惊住了。道：“娘，您这么会在这里。”张小瑛道：“你们猜猜四夫人是谁。”小桃道：“不会是小春姐吧。小夏姐姐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苏姊道：“死小桃，你才死了。”小桃道：“小夏姐姐，你不是淹死了吗。”苏姊道：“小桃你不是小时候喝水呛死了吗。”小桃道：“最后是大姐救了我一命。”张小瑛道：“小春姐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住处。快进去吧。”苏姊道：“现在只有冬梨姨娘的女儿没有找到了。”
张小娘百般无聊，于是就和张小桂下起了围棋。张小桂没一会就开始打瞌睡了。苏嫣道：“小大姐，你是没睡醒吗。”张小桂道：“大姐，是不是该我下了。”张小娘道：“小桂，没想到你深藏不露。我跟你下了三盘棋一盘还没赢过了。”张小桂道：“还是夫人让着小梅，小梅才能赢的。”在进来的路上，苏姊道：“听说四姨娘的女儿叫什么小花，小鸟，小鱼，小虫。”姊嫣道：“我乳名就叫小花。我的三个妹妹分别叫小鸟，小鱼，小虫。”苏姊道：“那你娘叫”姊嫣道：“卢冬梨”苏姊道：“姊嫣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姊嫣道：“小夏姐姐我闲的没事干跟你开玩笑。”苏姊道：“姊嫣你是怎么就花了十两银子把三姨娘的几个女儿都赎回来了。”姊嫣道：“因为她们几个当时才被卖了二两银子，所以我出十两银子赎回她们已经算花了很多钱。再说十两银子现在都能买二十头猪了。”苏姊道：“她们四个应该都挺能生吧。”姊嫣道：“小夏姐姐，你的想法暴露了。”苏姊狠狠的掐了姊嫣一把道：“死丫头，一点也没个正形。”苏姊先是让姊嫣带着小杏她们几个去沐浴更衣。
小杏进去的时候也被惊呆了，她们之前在梅家只是打杂的丫鬟，姐妹几个只能挤在一张大通铺上。而如今在徐家，不但给她们安排了一个大房间，而且还是每个人一张床的那种，除此之外屋子里还有一个小的浴池。虽然不是太大但也比她们之前的条件好的多了。小杏进到池子里后感觉身上的疲惫感都消失了。在一旁服侍的是姊嫣的妹妹小虫。她在一旁一边给小杏按摩，一边往里面洒花瓣。小杏道：“小妹妹，我也是个丫鬟，这么能让你帮我按摩了。”小虫道：“小杏姐姐，这是我大姐让我给你按摩的。一会咱们还要去见夫人。”小杏道：“夫人她不是不在家吗。”小虫道：“夫人她一直都在家里。”小杏道：“夫人怎么知道我今天回过来。”小虫道：“我三姐小鱼就在你们梅家做烧火丫头，姐姐你一出门，我们这边就已经知道了。”
小杏道：“小妹妹那郑小鱼是你三姐吗。”小虫道：“姐姐你猜对了。”小杏道：“那你们为什么会在徐家做丫鬟了。”小虫道：“我和姐姐也是刚从裁缝店调来的。我们也不是徐家的丫鬟，我们是裁缝店的绣娘。家里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过来帮忙。”小杏道：“我们也是今天过来搬东西，所以才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搬的是什么东西，反正就是个大箱子，而且还挺沉的。”小虫道：“什么东西会怎么沉。”这个时候小鸟和小鱼从后面走了过来道：“几位姐姐辛苦了，如果没有你们，我们两个是出不了梅家。”小杏道：“那箱子里面的东西不会就是你们两个人吧。”小鱼道：“小杏姐你猜对了。”小鸟道：“这下我们姐妹就都到齐了。这次我们一定要给小春姐讨回公道。”小桃道：“自从小春姐出事以后，我们姐妹几个就被赶去了洗衣房。这梅家完全就是看碟下菜。看到小春姐又恢复身份侯，出门也才肯带上我们。不像你们在裁缝店里自由自在的。”小虫道：“姐姐你们也该换上新衣服了。咱们要去见夫人了。”
小杏她们到的时候，张小娘已经坐在了正位上，张小桂带着苏嫣她们坐在两旁的椅子上。张小娘道：“各位妹妹别客气快坐吧，那几个位子就是给你们姐妹留的。”小苹道：“夫人，我们是下人，坐下来好像不太合适。”张小娘道：“小冬，快扶你小大姐坐下。”张小素于是就扶着文小苹坐在张小娘左手边的第一把椅子上。小桃她们几个也只好坐下。张小娘道：“今天，妹妹们都到齐了。我也是第一次以夫人的身份来处理家里的事情。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夫人已经把主母之位给了我。所以今天在这里，小春有哪里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妹妹们谅解。下面重新调整一下用人安排。家里有小夏，小梅，小苹，小花你们辅佐我处理大事小事。小秋负责绣坊，小冬负责裁缝店。小兰负责茶楼，其他的妹妹先暂时在家里休息，等我的下一步安排。还有一会侯爷进来的时候，你们都要自称妾身。不允许再自称奴婢了。”
徐建略也是突然被告知继承侯位的事情。她娘徐氏则和她爹去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了。徐建略也已经十八岁了。正值年轻气盛，精力充沛。加上他也已经快三年没有见到张小娘了。自从张小娘生下孩子，他连孩子长什么样还不知道呢。张小娘的长子徐文快三岁了。已经会叫娘了。还能分清楚谁是他娘，，谁是他姨娘。其他人抱的时候徐文就哭个不停。而张小娘抱的时候就乖的一下也不哭。
徐建略进屋里的时候，屋里的众人在张小娘的带领下齐声道：“妾身参见侯爷。”徐建略一把就抱住了张小娘，道：“小娘，建略想死你了。姐姐有没有想建略。”张小娘道：“侯爷，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了。”徐建略道：“小娘，家里这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张小娘道：“这些都是妾身给侯爷纳的妾。”徐建略道：“小娘，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张小娘道：“侯爷，妾身体弱多病，无福独享专宠。”徐建略道：“小娘你可是比牛还要壮了。”张小娘道：“侯爷一路辛苦了，要不先泡个澡，顺便看看这些妹妹里面有没有喜欢的。”徐建略道：“我倒是想先尝尝兔肉。”说完就吻上了张小娘的嘴。张小娘想推开徐建略。结果发现自己的两只胳膊被搂的紧紧的。两条腿也被夹住了。徐建略步步紧逼，张小娘只好往后退。最后摔倒在榻上。徐建略道：“夫人她累了，你们先下去吧。”于是屋里的人才开始走了出去。
张小娘起初还以为会和安氏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看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己可以说是毫无质疑的坐上了夫人的位置。三位嫂子也都亲自来向她道贺。苏姊道：“安副首辅被弹劾罢免，现在就是个平民百姓。自然安氏只能安分守己。”张小娘道：“安首辅被免的蹊跷。”苏姊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张小娘道：“这中间肯定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张小娘第二天早上是在徐建略的怀里醒来的。张小娘看着眼前孔武有力的胳膊，心里充满了安全感。张小娘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只可爱的小鸟依偎在温暖的鸟巢里。张小娘觉得这里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张小娘也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张小娘对徐建略道：“侯爷，您以后还是叫妾身小春吧。”徐建略道：“春儿你都想起来了。”张小娘道：“讨厌”徐建略道：“春儿，咱们以后就定居在杭州了。”张小娘道：“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了。”徐建略道：“我现在工作已经调动过来了，所以不需要待在京师。”张小娘道：“哥哥对春儿真好。”徐建略吻了张小娘的嘴上一口道：“春儿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会吧。”说完就打晕了张小娘。
其他人的日子就平常的多。读书，画画，钓鱼，下棋，弹琴。徐建略从张小娘屋里出去之后，便出府去忙公务了。苏姊进去的时候，张小娘还在哪里睡觉。苏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张小娘屋里的暖阁上。苏姊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个大懒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太阳已经晒到她屁股上了。紫兰则已经把需要过目的账本放在桌子上。苏姊暗叹，不到二十年时间。老夫人家里实现从一无所有到腰缠万贯的变化，而自己家里也沾光挣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