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937年7月(2)(1 / 2)
葛南北饭饱以后,老太婆又从屋子里给他用水瓢端来了清泉水,葛南北接过喝了一口,只觉得泉水甘甜,比前些时日喝过的屋檐水不知好喝多少倍。
还过水瓢,葛南北在次道谢,老太婆连忙罢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葛南北看在眼里,便漫不经心问;太婆可知道去千灯镇怎么走。
这老太婆连忙给葛南北指路,葛南北记在心里。
又说到;太婆晓得外面现在打的厉害?
老太婆点头说晓得,先前已经从村子里跑了好些人,说是去苏州,南京。
葛南北心想“年轻的身强力壮的倒是远离战火,这老了的走不动的就只有听天由命?”
葛南北站了起来,说太婆你是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这老太婆听葛南北这么说,人连忙从石墩上起来,对着葛南北就是一副跪下的模样。
葛南北一见,急忙一把扶住老太婆,诚恳的说,老人家不用如此的,只要我能够帮忙的事情,一定帮到,只是我如今一清二白,漂泊不定……
听葛南北这么一说,她好似下了决心,便喊着老头子你带小妹出来吧。
她这么一喊,便出来了先前在村口遇到的那个老头子,身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这女孩躲在老头子身后,时不时的露出一脸清秀的脸既好奇又害羞的打量着葛南北。
这老太婆见老头和小妹走近了便说道;我那不争气的大儿子,大概和你差不多大的年岁,那会儿还是前清,也不晓得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回来之后整天念叨着要“革命革命”,没多久就把自己的命给革没了。
我这二儿子呢,说来也巧,我那个二儿子也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纪~,嗯!对就是他这个年纪,那老头儿这时插嘴一句。老太婆回头白了老头一眼,老头儿连忙把脑袋转到别处。
葛南北只得把话接住,那还真是巧呀,你那二儿子在和我同龄的时候怎么了?
对对对。
老太婆接着说;我那二儿子在你这么大的年纪突然开始在前面的晒谷场上面开始操练,用木头做的刀,一二一的;不论天晴落雨;风吹日晒从不间断的这么操练了两年。
在这期间不论是打骂都没作用,就像他革了命的大哥一样不晓得是中了邪还是疯了。
前几年扔下妻儿老小参军去了,说是保家卫国现在也不晓得是生是死。
听老太婆这么一说,葛南北有些惊讶,这两兄弟这样的思想和行为他完全不能够理解,一家人平平稳稳的过着不就是他目前所奢望的吗。
只是老太婆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进去正题,这眼看天渐渐黑了。
这老太婆也不急不慌,好似一开始就有让葛南北留宿的准备,招呼老头儿生火煮饭,邀请葛南北屋里说话。
葛南北吃饱喝好,他话也放了出去,这会儿都还没说到正题,他也拒绝不了,只得进屋坐下,小妹乖巧的端来了凉白开轻轻的放在了老太婆和葛南北身前。
这老太婆一副井井有条的说着,葛南北也一副认真的听着,说来说去葛南北是听出来了,老太婆的思念成疾,自己又行动不便,葛南北也明白了老人家的苦衷。
他这小儿子参军之后,好几年也没有一封书信,而女方娘家人见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便使了个计策把女儿和孙女都给接了回去,这一回去也就了无音讯了。
留着这孤零零的二老度日,也勉强的支撑了些年月。
接着那老太婆又说,半月前在山上砍柴碰到这一身破破烂烂,一脸乌漆麻黑迷路的小妹,一番打听之下才清楚这个小妹是和亲戚逃难去苏州,结果在半路上也不知道是亲戚刻意丢弃还是怎地,结果走散了。
二老见着这姑娘水灵又惹人喜爱,实在不放心她独自上路。
他二老又行动不便,这眼看逃难的人越来越多,见着葛南北还算老实,又打听着葛南北要去苏州,便琢磨着葛南北能不能给她结伴同行,随便给他远在苏州的孙女带一封信,以戒除二老的相思之苦。
葛南北都没有想清楚其中的要害也就答应了。
答应也就答应了,在老太婆和老头子的热情招待下,这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躺在木床儿上,这会儿葛南北又有些想念那个烦人精了,这老不死的一大早就不见身影,也不晓得跑哪去逍遥快活去了。
葛南北管不住他,也懒得去管他,没多久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话说第二一大早,天还灰蒙蒙的,葛南北和小妹便和老头老太告别,在小妹哭哭啼啼声中,他们总算是离了村。
小妹姓陈单名一个鱼字,这陈鱼虽说不上沉鱼落雁,但也是一副出水芙蓉,林中精灵的模样。
陈鱼一开始哭哭啼啼的走了大半天,这葛南北一路就哄了大半天。
从上海老家自己小时候玩的游戏,在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又说到上海的车水马龙,说来说去这陈鱼也没有多大反应,葛南北思来想去,最后便出了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