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醒来（2 / 2）

“夫妻对拜！”苏柳看着他自己向他跪伏，磕头。

‘怎么可能？这不是梦么？’如果有身体的话，他此刻已经布满了冷汗。

“礼毕！”苏柳从福伯的话语中感到莫名的害怕。他甚至想戳穿自己的耳膜。但那句话终究还是到了。

“送入洞房！”听着四周传来的恭喜声，苏柳只觉得如坠深渊。

他看着他自己的红罩头被揭开，露出下面那张微微颔首的清秀面孔……

就在对方举起两杯合卺酒的时候，他的胸前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黄光……

苏柳从房间内消失。那个红衣女子却捻起他留下的那道失去颜色的符纸。目光却望向远方。“你会回来的，婚事已经定下。”

新房如同燃尽的纸张一般消散。

“哦，那只老鼠也逃了吗？”女子斜躺在骨座上，红衣半解。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本来还想留着多玩玩了…”女子取下发钗，头发散落开来，如瀑布一般。只是那瀑布呈红色，如血一般流动的红。

发钗被女子随意仍在一旁，一离开女子的手，那发钗就像活过来一样，像小兽一般在女子身边玩闹。

“看来接下来，又得无聊的一段时间了！”女子毫无形象的在骨座上翻了一个身。修长的双腿伸的笔直。

“真希望能早点见到你呢！”女子阖上双眼，无意识的呢喃着。她的面容像极那名淡黄色宫装的少女，但比起那少女，她脸上却多出一些冷感。惹人心怜，却又拒人于外。

就在她睡过去的时候，无数黑色的符文向女子涌了过来。发钗发出血芒，逼退了大部分黑色符文，但还是有一些突破了发钗的血芒。

女子大腿处顿时浮现一些黑色符文，那些黑色符文就像锁链一般，将女子紧紧锁住。女子眉间也渐渐皱起，但双眼依旧紧闭。

不过就是疼痛吗？她已经忍受了数千年的孤寂。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女子嘴角竟然微微翘起。

“素儿，素儿！”苏柳听到耳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他想要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像是沉入深海一样，完全做不到。

“颜妹，这才两天，你先别急啊？”白衣男子，上前握住紫衣女子的手，轻轻安慰道。

“你当然不急，又不是你生的。”紫衣女子从男子手中抽出双手，声音略微颤抖。

“颜妹，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罢了。”白衣男子看着女子那疲惫的面容，心疼的说道。“你已经几天没有休息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儿，让我来照顾素儿。”

“你？”紫衣女子一听男子这话，泪水就流了出来。“要不是因为你，素儿怎么会遭这个罪？”

女子越说越伤心，最后趴在床边，身子轻轻抽动起来。

白衣男子，尴尬的站在一旁，手伸出又放下。直到女子身体渐渐平稳下来，男子才轻轻喊道。

“颜妹，颜妹？”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睡过去也好！”

‘吱！’房门被轻轻推开。男子顿时往门口看去，同时手指放在嘴前，作出噤声的手势。

“父亲，娘没事吧？”面色冷然的少女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没事，就是累晕了过去，你来的正好，我带你娘回去休息一下，你照顾一下你弟弟。”

“弟弟就交给我了，父亲，您也去休息一下吧。”说着她便打开房门，看着白衣男子抱着紫衣离开。

目送他们离开后，她就站在床边。看着床边上还没消失的泪痕。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

少女将额前的发丝轻轻挽到耳后，拿起帕子轻轻地为床上的少年擦洗着。看着少年那透着病态苍白的俊秀面孔，心中不由一痛。

“柳素，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少女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少年，脸上却露出一丝怜悯。

柳素是她的弟弟，今年十六岁。柳素虽然十六岁，但日常的行为表现更像一个孩子。京城里的人表面上都叫他‘素哥儿’，背地里都把他当作付钱的傻子。她知道的，他只是没有长大罢了，他只是永远停留在六岁那年罢了。她知道的，她都知道。

“姐姐，你没事吧？”他那小小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她记不得天上下的是雪，还是血。她那是不懂事，只是一个劲的哭喊，喊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他小小的脸因为染上染上鲜血，显得格外狰狞…

少女抱起躺在床上的少年，眼泪不停流下。“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离开你，姐姐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柳素，你醒来啊！……你怎么能…”少女哭着抱紧少年。

“水…水”虚弱的声音传来。

少女身体明显一滞，下一刻她脸上就有白光闪过。她又恢复了原本冷然的样子，除了略带红肿的双眼。

少女略带颤抖的端起一杯水送往少年的嘴唇。

看着少年喉头不停吞咽，双眼却依旧紧闭的样子。

少女顿时松了一口气，面上的冷然也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