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是我杀的（2 / 2）

萧柳儿忐忑不安，搪塞道：“先不忙去太守那里，容我再想想。”

沮阳县太守府。

郝贤放下手中的木简，来回踱步，向天仰望，又是叹息，对着一旁的长史叶宽道：“郡南那边有多少天没有下雨了？”

叶宽也是叹了口气，道：“已经四十天有余，春雨贵如油啊。”

郝贤道：“种子已播种，若还是无雨，今秋必定歉收。郡北几县刚遭胡祸，郡南各处又连连欠雨。何故也？”

叶宽道：“人祸天灾，社稷骚动。立夏已过，马上就是五月五，当组织各县、亭、集社祭祀风伯雨神，祈雨降福。”

郝贤点了点头，又道：“如若郡内骚动，匈奴人秋季又再报复，上谷郡内忧外患，我这个太守就要去长安谢罪了。”

叶宽叹道：“可怜上谷郡征发的二千余骑壮士，大多埋骨黄沙。北征时，军器物资倒是还剩不少，如今各都尉、障城及烽燧人手却不足，当征发边卒，提早训练以备人祸。”

郝贤叹道：“征发士卒，则耕作人少，又遇干旱，百姓苦矣。各边防烽障亟需人手，简之，你去找找，这次北征回来的，除了任安几个，还有没有侥幸活着的人。”

叶宽行礼称喏。

郝贤又道：“提起任安，审讯结果如何？”

叶宽答道：“按照太守意思，分别审讯，分别关押。那戍卒赵游吉、田大利的供述与任安的供词几乎一致，说不定早已统一口径。还有那侯史吴茂，问则不答，却说要面见太守。”

郝贤看了看叶宽，心中有点不快，缓缓道：“这几日处理郡务，确实没有闲暇。不如现在就押他过来，看他有何说辞。”

叶宽称喏退下，不一会儿，便差人将吴茂从囚牢押解上前。

郝贤居大堂正中，向吴茂看去，见他镇静自若，不由道：“你是西湾障侯史吴茂？”

“正是。”

“你是侯史，理应熟悉律法，长史奉命讯问，为何不答？”

吴茂看了看一旁的叶宽，道：“茂担心叶长史与军司马叶少杰为同族，故不敢尔。”

郝贤一皱眉头，道：“你既要面见于我，有什么隐情，现在便可说，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考虑的。”

吴茂叩首道：“事情前因后果，任侯长、赵游吉等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不知太守还想问什么？”

郝贤被吴茂这么一反问，愣了一阵，又与叶宽对视一番，才缓缓道：“那你就说说，前军司马叶少杰是怎么死的？”

这个核心问题，单刀直入。每每问到这个问题，任安、赵游吉和田大利等都推说风沙太大，根本不清楚。

叶宽眯起双眼，全神贯注，看看吴茂又是怎样的说辞。

哪知吴茂轻描谈写，道：“是我杀的。”

这个回答真是出乎意料，郝贤身体一震，差点从案几上跌落下来。叶宽也是一怔，压下心中的丧子之痛，用半怒半疑的眼光盯住吴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