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孤军计议（2 / 2）

众人才思考这个问题，也没有好办法。他们大多本来就是低级军官，从未参与决策，根本未曾去想，一般领头的让怎么干就怎么干，没有主观能动性。

吴茂笑道：“胡人经常犯边，像这次这么大规模的侵入上谷郡并不常见，反而大多是小股匈奴人越过边塞，抢掠汉民。他们骑马奔袭，能战则蜂拥而上，不能战则驰马回返，灵活机动，从来不干亏本的事。”

田大利会意，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像胡人一样袭扰胡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就粮于敌，也不攻坚。”

吴茂点头称善。

曹都伯却摇头，道：“从未有如此战法，应当找一块依山傍水之地，砍伐树木修建营寨固守，待卫将军的命令，再决定进退。”

吴茂劝道：“如今我们仅二百余骑，孤军深入，难获补给，应该灵活多变。不用等单于大军回返，附近的部落收到逃跑的人的消息就会联合起来打我们，到时候营寨被围，只能困死。即便突围，也没有地方可去。”

曹都伯道：“你说是灵活，实则缥缈。我们是汉人，居无定所，恐怕军心难安。况且草原辽阔，我们到处奔波，卫将军那边联系不上，到时候定然也要问罪的。”

吴茂道：“现在我们没有辎重，食物也会快速消耗殆尽。我们既然在胡人的地盘上，就该按照胡人的方式生存。”

任安心里十分认同吴茂的，但吴茂过去种种疑点，让任安于心不安。吴茂，是不是匈奴人呢？

思索再三，任安道：“我们在这里已经暴露，说不定匈奴人就要联合起来，不能久留，暂按明仕的计划来吧。”

曹都伯等人意见不同，但也服令称喏。

任安又问吴茂，道：“你且说说，我们向哪个方向进发呢？”

吴茂道：“我们向东北，则是左贤王的地方，向北或者西北是单于的管辖。如今，左贤王那边情况不明，而单于这边已经带兵南下，腹地空虚。当北行，袭扰胡人，他们若聚，我们就避战，他们若散，我们就各个击破。茫茫草原，我们随处奔袭各分散的小营帐，每夜居处无律可循，教胡人也尝尝被劫掠的滋味。”

田大利兴奋道：“这个好。”

任安道：“我们人数少，如胡人长期聚集，我等便无计可施了，到时候，粮尽就危险了。”

吴茂轻轻一笑，道：“胡人没有城池，占着广阔的草原，是要牧牛放羊的，不可能长时间聚集，现在正值春季，又是母马发情的孕期，冬天储藏的草料早已耗尽。他们不牧牛放羊，来年便无物可食。这个损失，怕是游牧的胡人承受不起的。”

任安点头称是。

曹都伯又问：“真的不用等卫将军的命令吗？”

任安答道：“我已经派人去向卫将军禀告了。有大漠阻挡，卫将军如何权衡，也不得知。我们首先要想办法活下去，再来计议将来。”

众人称喏，立刻轻装集合，带好食物和水，个个披甲跨马，跟着任安，向未知的草原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