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恻隐之心（1 / 2）

果然，众人再向北进发，一路上的灌木渐渐多了起来，除了沙棘，还有红刺草和沙柳。待任安看到紫红色的芦芽和灰绿色的蒌蒿时，一块苍翠的绿洲呈现在眼前，宛如一块绿宝石镶嵌在沙漠的边缘。

绿洲的中央是一个泉水湖，湖水碧绿清澈。

任安激动地一把抓住了萧六的手，喃喃道：“真美啊，绿洲。”

萧六也被感染，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军卒们欢呼着，蜂拥而上，趴在湖边大口豪饮。那湖水源自地下泉眼，甚是甘甜。

人马皆饮饱，缺水的记忆还深烙在每个人心里，军卒们又将水袋灌得满满的。大家三三两两，围成一圈，躺在草地上，惬意地享受难得的美好时光。

吴茂却将绿洲的环境，环视了一遍，道：“那边有断断续续的小排木桩，看样子很久了，应该是系马用的。”

任安想了想，道：“看来，这里也常有胡人过往。”

吴茂点了点头，道：“我们离胡人很近了。”

傍晚，众人打了点野味，架起柴火，烤了点肉，又煮了些汤。军卒们死里逃生，且很久没有吃这么香的食物，都兴高采烈地。

任安点了点人头，跟着自己出来的，剩下大概二百四十人左右，也就意味着，自救援始，一路上有近五十人没有挺到现在，一个个倒下的，都是默默无闻，埋骨黄沙。带来的二百四十八匹马，现在还剩下不到二百匹。

胡人可能就在附近，但是己方大多数人还很虚弱。

任安一面安排赵游吉挑选射术好的几人四处去捕猎，但不许太远，一面又安排人员在四周轮哨。这支汉军的人和马都需要休整，尽快恢复体力。

出了绿洲，北面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了。地势平坦而辽阔，连绵不断的绿毯向湛蓝的天空伸展，如同一副巨大的画卷铺在这个天地间。

这天，赵游吉来报，绿洲的西北方向，靠近小溪，大约二三里有一处匈奴的游牧小部落。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赵游吉并未深入了解，但估计总共百人左右。

“好，”任安道：“经过这几天休整，该我们亮亮真本事了，为郝校尉和前军惨死的汉军报仇。”

众军卒纷纷披甲跨马，跃跃欲试。

这是任安指挥的第一场骑兵之间战斗，虽然规模不大，但他还是慎重再三。他令赵游吉、田大利带五个什的骑士为右路，让曹都伯带着五个什的骑士为左路，自己带领其他人在中路，吴茂和萧六在自己左右。

纵马奔袭二三里，转眼功夫就将杀到跟前。

匈奴人来不及反应。这支部落的匈奴人能骑马，能拉弓的差不多五十多个，远远见汉军骑兵，只得仓促上马应战。

任安见对方排成一字阵型，挡在部落帐篷外，在首领的一声吆喝下，策马奔来迎战。

话不多说，任安挥动长刀，下令冲锋，一马当先，冲袭而去。

任安座下是郝延年的白马，确是良驹，加速极快。

还未接触，风驰电掣间，一只箭矢“嗖”地一声迎面而来，任安急忙转身，箭矢擦在铠甲上弹射出去，真是好险。

任安挥舞着长刀，与匈奴来人迎面劈去。两把刀撞击在一起，“铛”地一声，震得手臂发麻。任安向右大弧度调转马头，又杀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