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朋友(1 / 2)
陆迟年肉眼死死盯着握在手里的冒着冷气,从小卖部刷校卡购买的雪糕,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终身宿敌。
“2块!!!整整二十块!换成一块钱,一个口袋都装不下!任意践踏价格,这算什么雪糕!”
“谁让你不排我后面,非要到其他阿姨那里刷!也不看看我,我看到阿姨的手指一下子点在刷卡机键位上的‘2’,我冥冥之中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一句‘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和带感的bgm在我脑海中响起,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小黑店一根肠都卖你15元,你还指望一根雪糕卖你2元?你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所以我冷静地看了和你手上同款的雪糕,说了句‘这条雪糕里面断了,我到里面拿根新的。’,实则我到里面冰柜立马丢掉,拿出雪莲,到泡面区那里刷钱,从里面那扇直通通道的铁门出来。”盛木文在旁边舔着雪莲眉飞色舞道。
“其实从某种方面其实越贵的雪糕降温效果越好,毕竟知道价格的时候心已经凉了半截。”陆迟年有着无师自通的阿q精神。
盛木文有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心,不过这也带给他心思细腻的好处,他和女孩们很处得来,在女孩们中的威望甚至比陆迟年还高。他认为自己的青春是静默的幽蓝,热烈深沉的玫瑰却是他最喜爱的花,当然,苏格兰绿玫瑰他也如视珍宝,他的梦想是用玫瑰撑起整个世界。
在陆迟年遇见盛木文的那一天,盛木文正在玩《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这个男孩把所有的向日葵放到前排,而把最应该放在前面的坚果放到最后一排。陆迟年看了很疑惑,认为他不会玩这款游戏,没有领悟到它的精髓。
陆迟年很好奇地问盛木文,“你为什么这样放呢?会很容易输的。”
可是盛木文抬头看了陆迟年一眼,他的眉毛很像小说中所描述的剑眉,说不上很帅,但笑起来很阳光,他的眼睛最好看,让人想到夜雨,想到花信,想到烟火。他是属于跟谁都能聊得来的男孩。
“我看到坚果傻傻呆呆的,好像只会保护别人的样子,它好可怜,我想保护它。”
陆迟年看他认真的样子不似作假,有那么一瞬间,陆迟年觉得向日葵的牺牲不值一提,坚果保护了向日葵无数次,但是这个男孩就那样轻易地看穿了坚果的坚强,哪怕只是稍微保护一次,那么输掉整局游戏都无所谓了。这个男孩,玩这个游戏,也许看得比谁都透,比谁都门儿清。
盛木文是陆迟年初一的第一个朋友,他不是安州本地人,对于安州外校没有什么归属感,他是个正宗的珠城廉州人,是个机会主义者,也信仰细节绝对成败,总嚷嚷“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雨凝于细水之气,雷聚于云雾之隙”。他也很古灵精怪,总是能让陆迟年想到周淼轩,他的qq签名居然是“很内向,出门都走下水道。”!在大家都开班里的张俊马也(只是单纯的四字名字,是一个正宗的中国ah人,毕竟年级第一叫王张向月,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和其表妹的玩笑时,他突然就爆出一句“白天表哥表妹,晚上死鬼宝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距离纳萨尔事件过去已有三年,在过去的三年期间,陆迟年被岸边送到中国的安州生活,他在一所名为安州外国语学校的初中学校就读。这所学校的校训是“世界视野,中国胸怀”“群才竞爽,以致和美”。他们的校长和年级主任总把“每个学生都是宝贝”挂在嘴边。实际上,大家都清楚,只有教务处那栋楼里面的学生才是外校的宝贝,校长的宝贝,其他都是嗷嗷待割的韭菜。
“你说初一犯什么事儿了?今天周一校长讲话怎么很生气的样子,连‘我绝对不允许安州外校在我的手上烂掉’都说了出来。”盛木文丢掉雪莲包装袋,问道。
“不清楚,好像是有人爆破厕所,一脚踹爆厕所门了。”陆迟年舔着这根刺客,心哇凉哇凉的。
“有岑琅这样的教师,说明教师队伍已经很烂了,再想想初一参加国旗队训练的时候,外校的校旗就坏了,全场三面旗,一面国旗,一面二中教育集团的旗,只有外校的校旗从高处直接滑落下来,连老天爷都觉得外校要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