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药”（2 / 2）

夏清明肩膀颤抖了一下，他赶紧谄媚应承，退了下去。

等他走后，李霸才开口问：“那个续命丹……”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延年益寿的丹药那么贵重，我可拿不出来。”张渊调侃道。

不过，夜不眠确实是真的，夏大人的娇妾，恐怕会被折磨好久。

李霸轻轻点了点头，粗厚的眉毛拧成一团，嘴唇微微张合，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过几天去北梁城，我和你一起，我留在寨里，你也不放心，我是真的金盆洗手了。”

张渊略一发怔，这番话有点超乎他的意料，他原本还担心李霸对他是阳奉阴违，不过既然主动提出去王府，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行，过几天叫你，你先回去准备吧，另外，安排兄弟们尽快开垦药田，冬天也快到了，尽快搭建房屋。”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有些兄弟还有家室，想接过来住，您看……”

“准。”张渊点了点头，既然有这种要求，就说明有一部分人确实有了落地归根的想法。

等李霸走后，祠堂内就只剩下张渊和老族长，一老一少相对而坐，手边是缺口的瓷碗，碗内泡着自产的粗茶，悠悠的茶雾缭绕盘旋，模糊了两人的面容。

“这次的事终于结束了。”老族长双手握住拐杖，双眼平静地望着天空，一副从苦海中解脱的模样，土匪的事折磨了这个老人太久，一次次从反抗与逆来顺受中选择，反抗可能会胜利但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屈服或许能保命但注定要迎来漫漫寒冬，两权相害取其轻，作为族长他必然想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如果把张渊放在这个位置上，也必然选择后者。

张渊默不作声，举起茶碗抿了一口，细长的茶叶静静地躺在碗底，淡褐色的茶水入口稍苦，但很快就被柔滑的甘味驱散，等茶水滑入腹中，唇齿间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茶香。

“多亏了张仙师，不然我真怕兆祥带人跟土匪打得两败俱伤。”老族长停了一会儿，瞄了一眼张渊包住的断耳，“唉，我作为族长却不能保护族人，说起来真够丢人的。”

张渊用余光看着苦笑的老族长，一时间悲从心来，如若他身上没有灵根，没有开启灵窍，也只是一介凡人，根本不可能打败李霸，而且这次的战斗也只能说是险胜，丢了一只耳朵、废了师父的遗物青藤杖才勉强取胜，如此沉重的代价他可万万不想再来一次，为此，只有变强。

唯有变强才能理所当然地生存下去；唯有变强才能守护自己所爱的一切；唯有变强才能不失去本就所剩无几的念想。

古往今来，历史风云变幻，岁月波谲云诡，天下苍生修得福缘有幸降世，却无往不在苦难之中，而现在，世界已为他打开一道门缝，只看他作何选择。

“之后的王府之行，一定要万分小心。”老族长虽然并不完全清楚张渊要干什么，但已猜得七七八八，那就是拉拢王爷不再骚扰青云山。

“嗯。村内的布防还要您多加关心，虽然李霸不在，但保不准会有人犯事。”张渊说。

“土匪这件事我也有顾虑，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遣散呢？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老族长虽然刚在在众人面前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在他心中也是有疙瘩的。

“我不能永远留在贾家村，离开了我青云山的安宁却不能丢，说不定李霸能带来惊喜。”张渊沉默了片刻，方才沉吟道。

师父劝过他寻觅仙门，筑基之事也需要借助宗派的力量，像李霸这样寿元不多、根基不稳的“老年人”，宗派根本瞧不上眼，而青云山有地脉，还有灵草，是一处不可多得的洞天福地，还有哪里可以跟这里相比，如果能帮李霸提升到炼气后期，至少能给青云山带来三十年的安定。

老族长听闻此番解释，虽不明就里，还是没再追问。

“对了，老族长，刚来的时候，你说过后山有一处林子，里面有妖兽出没？能不能详细和我说说。”

“你说荆棘林吗？”老族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思索了一下缓缓说到，“说来十分古怪，这处林子很早就有了，估摸着有贾家村之前就有这片林子里，这林子里的树都是黑的，还经常刮妖风，人走进去如果不及时出来就会晕倒。”

“那妖兽呢？真的存在吗？”

“有。”老族长斩钉截铁地说，“贾仙师曾经去看过，就遇到过，他回来只跟我们说别去就行，贾铁也曾经不小心进去过，见到了一头背生双翅的白虎追捕一只青色山羊，不过妖兽只在荆棘林中活动，从不出来。”

师父曾去过？张渊有些好奇，如果这片林子真有危害，师父肯定不会说出别去就行这样的话，而且这林子妖兽不能出来，必然有什么蹊跷，等从王府回来后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