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游者（2 / 2）

看着里昂对自己的茶不感兴趣，杰弗里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坦白来说，要小心的有很多，当然，最直接的就是小心耳旁不断的呓语让你精神崩溃，小心非人之物睡梦中的入侵，小心身体承受不住自行解体，还有，最需要小心的是成为不可名状的怪物，与其让很多人成为不可控的危险因素，还不如彻底隐瞒下来，只保留一些必要的成员，所以一般民众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这是所有国家的共识。”

杰弗里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深深敲击着里昂的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怪怪物？呓语？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什么呓语。”

“你才刚刚成为梦游者，没那么容易听到，不过相信我，你是不会想听到的。”杰弗里一口将茶杯中的茶喝尽，又从某个地方掏出来一个烟斗道：“介意吗？”

里昂摇了摇头：“不介意。”

“谢谢，”杰弗里一边细致的将烟草塞进烟斗一边说道，“也不知道警察局为什么不准员工在室内抽烟，可把我憋坏了，幸好你来我才能使用这个房间，至少不用被他们念叨。”

里昂摇了摇头，努力甩去刚刚因为杰弗里的话而在脑海中想象的场景，再次开口道：“你刚刚说只要通过仪式就可以成为神秘学者，那么我呢？因为我不小心做了某些仪式吗？”

“哈哈，这是不可能的，仪式的复杂程度超乎你的想象，我很难想象会有人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完成了晋升仪式，你是另外一种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最近一段时间，应该接触过一些例如远古时期的遗物啊，对某些古老的笔迹解谜啊之类的事情吧，或者经历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诡异的事情。”

里昂想起了在卡拉姆森林里的那个祭坛，想起了跨越千年的前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看着里昂承认，杰弗里叹了口气道：“我们其实早就跟克洛诺教授说过，像他们这种研究历史的，很容易接触到一些诡异的事情，对这些东西还是不要探究过深的好，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听我们的劝告，悲剧又一次的发生了啊！”

又一次？教授之前有些悲伤的眼神，难道以前也发生过？

杰弗里吐了一口白烟，整个人都像是藏在了烟雾当中，面容有些模糊，继续说道：“很多走上这条路的人最后都因为精神承受不了而自杀，我已经看过太多太多例子了，但这其实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局了，因为更多的人会堕落成怪物，让我不得不亲手解决，而缺乏晋升途径是最多一种诱因。”

“缺乏晋升途径？”

“没错，从低序列向高序列晋升也是需要进行一定的仪式，而大多途径，都是残缺的，每个国家一般只掌握着一到两种完整的途径，一旦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后而缺乏晋升途径，诡异的力量会在你的身体内不断叠加，直到有一天，嘭！一个怪物便诞生了，而你的梦游者途径，很遗憾，据我所知，没有哪个国家拥有这条途径的晋升仪式。”

杰弗里再次吐了一口白烟，这回，他的面容已经彻底看不见了。

杰弗里的话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手，将里昂的心脏牢牢的握住，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传来各种诡异的呓语，这些声音仿佛来自于古老的神明和可怕的魔物，或疯癫，或诱惑，或理智，或梦呓。

里昂的精神高度紧绷，身体也开始出现明显的颤抖，他看到的世界开始变得扭曲和混乱，似乎现实和幻觉已经不可分辨，他的周围出现了奇怪的场景，黑暗中的影子在他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真实，似乎随时随地都可能扑向他。

他感觉到一股难以抵挡的恐惧笼罩着他，似乎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将他吞噬。在这个世界里，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变得微不足道，如同一只不起眼的蚂蚁，随时随地都可能被踩死。

里昂不断喘着粗气，眼中充血，他看向面前的杰弗里，原本被烟雾遮挡的脸此时却露了出来，他面无表情的眯着眼睛看着里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里昂，冷静下来！放空，放空

里昂再次深吸了几口气，呼吸逐渐平静了下来，眼中的世界仿佛又回到了真实存在的世界。

看到冷静下来的里昂，杰弗里的表情由面无表情变得有些惊愕，但马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啪啪啪啪！

杰弗里像是看到了什么值得惊叹的事物，鼓着掌站了起来。

“恭喜你，阿斯科特先生，恭喜你通过了测试。”

里昂愣了一下，看着伸出右手似乎想与里昂握手的杰弗里，喃喃道：“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