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第三道门（1 / 2）

“喔，那件事啊……举手之劳吧。”蓝谨为又笑了笑，“我与他在西疆找他的家人，找了许久却没个结果。而他在漠王筑的十几年中也受了些旧伤，那时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于是我们便以兄弟之名，在一个小村子中住了几日。”

“原本我们也犹豫，不知是该继续住下去，还是该离开。结果一天夜里，村里的一个姑娘来敲了我们的门。”蓝谨为轻笑两声，“那姑娘求我们救救她。她说她怀了孩子，可孩子的爹却不肯娶她。”

青溯皱了皱眉，轻叹一声：“于是，你便？”

蓝谨为又呵呵笑了两声，点了点头。

“前辈还说自己没担当呢。”承芊醉笑着，“这不是替别人担当起来了么？”

“哈……”

“师姐也是惯会哄人高兴的。”青溯刚刚连喝了好几杯，现下也有了些醉意。

蓝谨为没理他们，自顾自说着：“后来，我们就在那里住下了。我娶了那姑娘，她生下了孩子。可那姑娘，却因难产死了。”

“那孩子呢？”承芊问。

“是个小女孩，后来我们两个抚养她长大的。她比你们年岁稍大一些，前些年已嫁人了。”蓝谨为突然收敛起笑容，淡淡说道，“只是，他都没来得及看着她嫁人，便病逝了。”

“我先是为了她，又活了些年。等她嫁人了，便是为了村子里的人，又苟活至今。”蓝谨为不加掩饰地露出伤感之态，“他死后，我真的，便不想再活。可却，又苟活了这些年……”

明白他是对于自己仍活着有些愧悔，青溯连忙安慰说：“您若不活着，我如今又要去找谁呢？”

“是啊前辈！”承芊也说，“您若不活着，师弟要是欺负我，我找谁给我做主呢？”

这话有些暧昧，青溯不免多向承芊看了一眼。而承芊却仗着酒劲儿，并没有躲闪他的目光。四目相对时，两人各怀心思，却不知是否真的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你们两个娃儿，真是会安慰人心。”蓝谨为说着，又要去舀酒。

这一次，青溯拦下了他：“前辈。若是高兴时，您想喝酒我不拦您。可您现在似乎并不快活，这一杯，晚辈不能让你喝。”

蓝谨为醉着笑着，望着青溯道：“你这孩子……”

说着，他一双浑浊的老眼中突然渗出些许泪水，却又只是在眼眶中打着转，不掉下来。

见他如此看着自己，青溯有些慌：“前辈，您……我……”

“没事……”蓝谨为嗓音比平时更沙哑了些，“只是，每每见到你少年老成的样子，都觉得很像他。”

“少年……老成……”承芊慢悠悠地重复着这个词，“前辈的这个形容，真是很对。明明年纪不大，却像个爹似的操心这这那那的。”

青溯虽也有几分醉意，却也还是保有了一丝清醒，他知道承芊的意思，便有意地将话题岔了开去。

三人便如此畅饮畅谈了大半夜，乘着酒兴，也就在此处沉沉睡去。

待到次日再醒来时，却是曲水琛将三人叫醒的。

“前辈，师弟师妹，你们可真是胆大。在这样的地方，竟然敢三个人一起喝醉？万一有漠王筑的人来了怎么办？就算不是他们，是什么蛇虫鼠蚁悄悄爬进来咬伤你们，也够喝一壶了吧？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