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复得(1 / 2)
翌日,皇帝处理完事务后,便与晟王偷偷出了宫。
二人乔装从皇宫的角门出去,在穿过了两个胡同,又路过了御侦都尉的武馆后,终于在一个僻静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看小院的门户,便能知道这是个两进的院子。
臻溯掏出钥匙,将门上的锁打开:“旁边是御侦都尉的武馆,里面安全得很。你自己进去吧,拎着这食盒。不必急着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臻邺猜不透兄长到底要做什么,但凭着对兄长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推开了那扇门。
院子很小,却十分静谧雅致,甚至隐隐然透着一丝清甜的香气。
可院中明明没有花啊?难道是有人在焚香吗?
臻邺今日的打扮便如除夕那日,是个年轻书生的模样,身上的公子氅简单大方,腰间挂着玉佩折扇。
走到门前时,因为右手提着食盒,他只能用左手敲了敲门:“有人吗?”
“谁在外面?”里面答话的是个女子,听得出来,她没想到会有人来,所以有些惊慌。
“我……”臻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宫外,下意识隐瞒自己的身份,几乎是刻在皇族子孙骨子里的习性。
“你怎么进来的?”女子又问。
这句话比适才长了些,以至于臻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这是他梦中常常出现的声音啊!
他没有迟疑,即使那人理应再也无法出现在这人世间了,他还是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语娴?是你吗?”
很明显,里面的人仿佛也明白了什么,因为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快步跑到了门前。
“吱丫”一声,门开了——他们再一次看见了对方。
虽然只分开了一年的光景,却是恍若隔世。
臻溯在院外等了两个时辰,其间穆奕想让他去旁边的武馆歇歇,可他却执意守在这儿。
“主子的安全真的不必担心,”穆奕斜倚在院外墙壁上,歪着头说,“谁那么不开眼,敢在御侦都尉的武馆旁边撒野啊?”
但臻溯守在这儿,并不完全是为了弟弟的安全考虑。可能,他只是希望弟弟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无奈之下,穆奕只好赶了个小马车过来:“殿下,上车暖和暖和吧,外面寒气重。也稍微吃点东西。你们午膳都没用便出来了,身体受得住吗?”
这次臻溯没有再推辞,钻进了马车。
“殿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啊?”穆奕趁机问。
臻溯喝了口热水,怼了一句:“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别问。”
“不告诉我?那我这就进去把诏狱的死讯告诉主子。”
“你去吧。”有了昨日的谈话,臻溯知道弟弟已经默认臻岚迟早会死,于是便不在意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