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祖成亮(1 / 2)
煌城外西北方向,不远处的大河岸边,驻扎着两座军营。
两营一大一小,成掎角之势,互相呼应,又共同保卫着煌城。
如今这季节里,大河中通常都会飘着冰凌,这一日也不例外。
傍晚时分,落日挂在戈壁滩上,残红色的余晖洒向飘着冰凌的河面,不禁令人生出一种冰火交织的错觉。
一个身穿西晋服制的大胡子醉汉,手里拎着个酒囊,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稍小些的那座军营大门前。只见他醉醺醺地戳了戳守门士兵:“乌力堵安那阿拉卡啦哈依呀……”
这人说的话,士兵自然听不懂,且见他醉醺醺的,不禁不耐烦道:“滚滚滚!”
“乌力堵安那阿拉卡啦啊哈哈哈哈!”那醉汉还是说着叽里咕噜的话,但这次他说着说着却笑了起来。
这在那士兵看来,分明就是在挑衅。在煌城待久了的兵老爷,许久没受过这样的气了,当即怒道:“你这老小子!再不滚,老子一刀砍了你!”
那醉汉几乎都站不稳,但他显然听懂了士兵这句话,并且带着口音地回敬了一句:“你敢!”
“你!老子这暴脾气!”那守门士兵当即“刷”地一声抽出刀来。
而在他正要砍将过去的时候,另一侧的士兵却喝住了他:“住手!将军怎么说的?不能乱杀人!”
“你可是看着的!我这是乱杀人吗?是他找死!”这人显然是个急脾气,此刻仍是怒不可遏。
另一侧那士兵显然比他冷静些,说:“这人的打扮和口音,都像是西晋那边来的。咱们把他抓了,禀报上去,就说是西晋的奸细。到时候咱们立下一功不说,你杀他不也名正言顺了?”
这边的士兵听了,坏笑两声,说道:“马哥,还是你有主意!”
说着话,两人便拉扯着将那大胡子醉汉绑了,押进了军营。
进了百户大人的军帐,那急脾气连忙回话道:“姜头儿,我们抓了个西晋人,此人怕是个奸细,来咱们军营刺探的!”
百户大人显然比他沉稳得多,问了句:“这人不是个醉汉么?你怎知是奸细?”
另一位士兵连忙找补说:“姜头儿,我们也是猜的……这人的打扮、口音,都像西边来的,而且他不进城,反而来咱们军营,所以我们猜他可能是西晋的奸细。”
姜百户边听边打量着醉汉,问他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擅闯敌国军营,你这是找死来了?”
那醉汉仿佛听懂了,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操着口音,一字一顿地说了句中原话:“我,要见,你们,将军。”
“我们将军?”姜百户不禁被逗笑了,“那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我!要见,你们,将军!”那醉汉突然凶了起来,“有!要事!误了……你们!都死!”
几人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有要事,还是在撒酒疯。但以他西晋人的打扮,再加上他出言威胁,姜百户也害怕自己真误了大事,于是便吩咐两名士兵看住了醉汉,自己前去禀报。
三人大约等到天完全黑了,才见姜百户回来。
只听他低声说:“你们俩,带好了人,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