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不可明说的人间阎罗驻跸两淮(1 / 2)
大明有一姓两国公府,正是徐家。
徐达死后,长子徐辉祖嗣为魏国公,长女嫁给了还是燕王的朱棣,做了燕王妃。
徐辉祖在建文朝为官。
建文元年,太祖高皇帝忌日,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三位朱棣的嫡子入京代父祭拜。
当时朱允炆想要把这三个燕王子留下来作为质子,防止燕王造反。
建文帝朱允炆的重臣黄子澄说:“不可,我们留下了三个燕王子嗣,不就是告诉燕王,我们在怀疑他吗?提醒燕王因此做出准备,这是有害的,不如把三子全部遣返。”
徐辉祖对建文帝说:“朱高煦勇悍无赖,非但不忠,且叛父,他日必为燕王心腹大患。”
然后朱允炆又问了徐达次子、徐辉祖的弟弟、右军都督府左都督徐增寿。
徐增寿说:“燕王和皇上的父亲懿文太子同母同气,富贵已极,怎么可能还造反呢?”
懿文太子就是朱元璋立的太子朱标。
朱允炆一听,颇有很有道理,四叔怎么会有谋反之心呢?那可是亲四叔啊!
朱允炆就把朱高炽三兄弟,放回了燕府。
建文三年,曹国公李景隆带领大军和燕府军,在白沟河展开了血战。
李景隆带着六十万大军,号称百万,打的燕府节节败退。
燕府屡战屡败,且战且走。
正当燕府大军溃败之际,李景隆突然挥师绕到燕师背后,开始前后夹击!
朱棣三易其马,矢尽挥剑,亦不能敌!眼看着大势已去,朱棣暗道:吾命休矣!
李景隆的牙旗,就是主帅的大旗,忽然就倒了!!
说是一阵大风给吹倒的。
朱棣一看敌人牙旗倒了,己方士气大增,便再次开始组织进攻。
白沟河之战,建文朝六十万大军大败特败,李景隆逃往济南。
李景隆到底是不是奸细?
反正大明礼部尚书胡濙说李景隆不是奸细。
那阵风,吹倒牙旗的大风,就是天命所归!
但是礼部尚书胡濙又说,李景隆虽然被囚禁,最后善终了。孩子还是世袭南京锦衣卫指挥使,住在曹国公府内。
魏国公徐辉祖还在白沟河之战后,去接应了李景隆。
建文四年,魏国公徐辉祖领兵,在齐眉山大胜特胜了燕府大军!
徐辉祖在两淮抗住了燕府大军进攻步伐,为将领何福、平安两人再次组织军队,争取了很多的时间。
当时天气变得炎热了起来,徐祖辉、何福、平安三路大军并进,打的燕府军节节败退。
燕府大军再次陷入了举步维艰、生死危急的地步!
徐辉祖刚要趁胜进剿朱棣时,就收到了朱允炆的诏书。
朱允炆的诏书让徐辉祖撤军。
徐辉祖临阵痛骂:“朝中逆臣堪比秦桧,这诏书和十二道金字牌召回岳飞一样的昏聩。”
因为朝中的黄子澄、黄观、方孝孺人都说:“两淮难民说了,燕府的军队已经撤退了,徐辉祖有养寇自重的嫌疑,手握大军不回京,这是想谋反啊!”
朱允炆就让徐祖辉撤军回到了南京城。
朱棣一看徐辉祖主力撤军,立刻开始了对两淮的何福、平安的征讨。
最终彻底占领了两淮。
直到此时,朱允炆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朝中大将盛庸请战,带领太子府水军和燕府,在长江沿岸打了许久。
本来看着长江发愁如何渡江的朱棣,一下子就有了船渡江了。
没船渡江?太子府可以送啊!
徐辉祖表面上看,还算抵抗积极,但是徐辉祖的弟弟徐增寿,就直接暗中给燕府传递消息,属于明面上的内鬼。
最终徐增寿这种暗通曲款的行为,被朱允炆发现,朱允炆便杀掉了徐增寿。
朱棣登基之后,封了徐增寿为成国公。
永乐五年六月,徐辉祖死在了家中,一个月后,徐辉祖子徐钦嗣魏国公。
自此,大明徐家一门两公。
李贤对当年的靖难之役越了解,就对现在南衙这种处处诡异越理解。
太子府全员内鬼,这是有传统的!
这种传统背后的成因比较复杂,值得专门研究一下,为什么会全员内鬼。
但显然,此时的王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李贤看着堪舆图,愣愣的问道:“魏国公府这么大的事儿,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将他们围困在了凤阳府,现在他们已经突围了,怎么办?”
王骥痛定思痛的说道:“我们严密防守长江一线!退出两淮!”
其余经常参与戎政的人员丝毫不意外,他们甚至还长松了口气。
李贤大约明白了王骥的想法,那就是划江而治。
长江是天堑,只要守住了天堑,大明军队没有船舶,如何渡江?
没法渡江,只要慢慢经营,划江而治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大约就是王骥的想法。
蔡东攀这样的人,不算少数,他们觉得当初建庶人朱允炆做错了很多次,哪怕少错一步,也能够划江而治了。
比如蔡东攀就说过,若是不让盛庸出战,朱棣没有水师,如何渡江?划江而治未尝不可。
王骥大约也是这种思路。
但是当时燕王是藩王,现在来的敌人,是皇帝啊!没船?没船是怎么度过黄河呢?
长江的确很宽,但是还能有大海宽吗?!
月港市舶司已经开始营建战舰了,密州市舶司在籍的商舶有多少?
近五千!
这么多的商舶,皇帝一声令下!五千船舶渡大江!
哪怕不给银,也有无数人上赶着舔皇帝的脚底板,愿意把船拉过来给皇帝用。
固守南京?
守得住吗?
李贤一言不发,看着他们规划着如何彻底脱离两淮,捣毁渡口,在长江沿线布置防御,图谋划江而治。
徐州兵败的消息,让南京城开始变得躁动了起来。
李贤离开了戎政院后,立刻来到了咨政院,快速的写下了几个政疏,等待着咨政大臣的入席。
王骥要忙于军务,他压根没有功夫来参加咨政大臣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