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白鹿洞书院(1 / 2)
若是青山镇的二十三户百姓,是在江西左布政姚龙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的跑到了南衙洪武门敲响了登闻鼓,那就是姚龙是个典型的两面人。
但是朱祁钰看到了这二十三户百姓的路引,是由姚龙亲自批的。
要么是姚龙太嚣张了,压根不怕这二十三户百姓告御状,也不怕皇帝对他心生芥蒂,不怕被砍头,不怕被抄家。
要么就是姚龙所图极大。
朱祁钰一时间还看不明白姚龙的打算,想等这二十三户从南衙到松江府来,细细问询之后,再做打算。
朱祁钰沉默了一下说道:“让杨翰去一趟,去接人,走水路到松江府。”
“臣领旨。”兴安也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便去寻了杨翰,细细叮嘱了一番,令其把这二十三户全须全尾的带到松江府去。
眼看着天色,兴安又回到了御书房,看陛下处理完了公务,将石灰喷灯拧暗了一些问道:“陛下今晚还是去冉宁妃那边吗?”
冉思娘因为有了身孕,也就顺利的晋升为了嫔妃,封号为宁妃。
“不了,泰安宫不是送来了个女子吗?让她今晚侍寝吧,对了,她叫什么?是哪里人士?”朱祁钰摇头,想起了那天在八角亭看到的女子。
冉思娘多少有些贪欢,仗着自己是个医倌,就为所欲为,善泳者溺,孩子差点掉了,冉思娘就不让朱祁钰上炕了。
“名叫高延祥,这延祥二字还是离宫之前汪皇后给取的,原来唤作祥儿,顺天府密云卫百户高庆女。”兴安介绍这姑娘的来历。
陛下不要倭婢、也不要高丽姬、也不要海拉尔,陛下对这些人不放心,而南衙这边,兴安也不好给陛下找个番夷的女子。
陛下要学拉丁语、要学希腊语,宫里已经有了埃莱娜了。
汪皇后也提前做了些准备,冉思娘有了身孕,就把这高延祥给送到了南衙来。
在兴安看来,陛下这后宫人数太少了些。
稽戾王宫里不算侍寝的宫女,仅仅有封号的妃嫔就有十八个。
陛下这宫里几年还不进一个人,实在是让兴安这个花鸟使感觉汗颜,总觉得自己失职,可是他也多次安排过,陛下都是不为所动。
这也就是眼下没人了,兴安才算是见缝插针的安排了一个进宫来。
朱祁钰站起身来说道:“那就先去冉宁妃那边看看,再去这个高婕妤那边看看。”
“得嘞!”兴安在前引路,先去了冉思娘这房里。
朱祁钰没让兴安高声呼喝,就径直走了进去,看到了冉思娘在伏案写写画画,手里拿着个算盘,噼里啪啦的一顿打,随手一拧,将算盘归位,而后眉头紧锁的在账本上圈了一下。
“忙什么呢?”朱祁钰轻轻咳嗽了下,笑着问道。
冉思娘看到了朱祁钰便露出了一个颇为恬静的笑容,站起身来,行礼说道:“参见陛下,上个月密云大镰药厂送来了账本,盈余又多了不少。”
“哦?”朱祁钰瞥了眼账本笑着问道:“咱家这个小财迷,这盈余多了些,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冉思娘靠在了朱祁钰身上,喃喃的说道:“有人觉得我不在京师,就耍起了滑头,这密云大镰药厂的两个账房串通起来做账,被我看出来了。”
“他们也不想想,这是泰安宫的产业,我能看得出来,汪皇后那些计省的算账太监们能看不出来?到时候这好差事丢了,脸面也丢尽了,送到石景厂做几年苦力,出来之后,谁还用他们俩儿?”
“这俩账房先生也算是密云厂的老人了,这贪念一起误终身。”
朱祁钰揉了揉冉思娘的头发,笑着说道:“有了身子,就别操心这些了。”
朱祁钰和冉思娘说了许久的话,这说着说着,冉思娘又有些不安分要研墨,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此时的高延祥高婕妤,正看着手中的四生丸,陷入了沉思,这是种凉药,吃多了,月事也就不来了。
汪皇后让她到了南衙问冉思娘讨要,这倒是要到了,可是她不想服用。
陛下对她显然没有多少心思,到松江府已经小半个月的时间,陛下都没想起她来,她侍寝的机会本就不多,再服用这等凉药,怕是得孤老终生了。
她打开窗,将手中的四生丸扔到了窗外的草丛之中。
她关上窗的一瞬间,一道黑影闪过,
这道黑影用一方手帕将四生丸捡了起来,随后等在门前,待兴安引路来到这偏院之后,才迎了上去。
“大珰,婕妤扔出窗的东西。”黑影俯首将手帕递上,这道人影,显然是东厂的番子。
兴安眉头紧皱,打开了手帕,稍微嗅了嗅,眉头紧皱的说道:“四生丸?”
兴安又嗅了嗅,确定了的确是四生丸,冉宁妃那边曾经寻过这方子,兴安记得这个味道。
“咱家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别人再知道了。”兴安低声说道。
“是。”人影领命,悄悄退去。
兴安将手中的四生丸收到了袖子里,后宫就那么点烂事。
这四生丸自然可以说是给这位新婕妤治血崩的,谁都没明说。
朱祁钰走进了高婕妤的闺房,四处打量了下,还算雅致,知道皇帝要来,这位新婕妤,也是燃了香。
“参见陛下,陛下是喜欢琴还是琵琶?”高婕妤声音有些颤抖的继续说道:“妾身这两种弹得最好。”
朱祁钰细细打量了下这高婕妤的样貌和身段,气质略微有些柔弱,但是又有几分刚强。
他在冉思娘那被拱了火,自然是直入主题。
高婕妤未经人事,不堪攻伐,没多久便只剩下求饶了。
之后,朱祁钰也不多去高婕妤哪里,多数还是在冉思娘这边过夜。
没过几天,杨翰就带着青山镇那二十三名百姓,来到了松江府安置,杨翰简单沐浴更衣后,便急匆匆的面圣来了。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杨翰行礼,脸色有些凝重,眉宇之间皆是寒气,想来这次南衙接人,并不顺利。
朱祁钰点头说道:“朕安,你这嘴唇都裂了,兴安,给杨指挥一壶凉茶。”
“谢陛下!”杨翰捧着凉茶牛饮一番,才俯首说道:“非臣故意失仪,臣这三日昼日不歇,赶回松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