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力学知识（2 / 2）

无论身属何党何派，莫不以之为荣，并专以“杏林卿士”谓之。

一般而言，以科举入仕的白衣公卿们，无论做到多高的品阶，往往在这些”卿士”面前，自然不自然的，都会感觉矮了一头。

秦锦宜这回真戳到他的痛处了。

“秦小姐所言极是。”纵然又羞又气，周县令却也不好发作。

“圣人云，困而学之，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本官此番困而不知，亦不学，确是落于下乘，倒让各位见笑了。”

人道宰相肚里能撑船，身为一县父母，肚子里撑个小筏子，应该还是可以吧。

“大人过谦。”宁轲适时点了一个赞。

他隐约感觉到，情势开始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了。

本来正在兴头上的王少君一伙，自秦锦宜进来就一直在揣测之中，眼见她为宁轲作证，周县令又如此说话，心下顿时凉了半截。

秦大小姐的威名，王公子自然也听过。

“特么的，这小子莫非是天生情种，不然的话，怎么如此有女人缘？”

他面色铁青，怒火中烧，好在裹着白色的细布，倒也看不出来。

他却忘了自己这边，也有不识得秦大小姐威名的家伙。

唐正。

（对，说的正是在下。

此人年前才随调任京官的父亲来到西京，混进这个圈子后，自认为傍上了尚书公子这条大腿，深以为荣。

作为一个合格的马仔，关键时刻，不是应该主动下场，替老大找回面子么？

是以他挺身而出，声色俱厉：“哪家的女子，竟敢替这小子作证，大人已断案，你来作那门子假证？”

“书院，书院又如何？”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此乃是万年县衙公堂，岂能容你胡说八道。”

秦锦宜瞬间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冷冷地瞪着他。

有一瞬间，唐正被她瞪得心中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大声道：“你，你拿眼睛瞪我干嘛，有本事过来打我呀！”

这就是个不知死活的二愣子！

王少君，吴子建几人暗自摇头，却也没人阻拦，其实打心眼里，他们还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大小姐，究竟是如何个厉害法。

周县令面无表情，心头反而松了一大口气。

现在他太需要有人来替自己转移问题了。

“来呀，来呀，来打我”唐正兀自还在嚣叫。

能动手，绝不瞎哔哔。

这是秦大小姐做事的基本准则。

眼中寒光一闪，她左手那段长长的衣袖，一如流云般挥舞而出。

一道白色的弧线划过众人眼睛。

“啪”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唐正的脸颊便已挨上重重一记耳光，口中剩下的一个“呀”字，被硬生生地噎进喉咙，变成一声戛然而止的哀鸣。

苦难还未结束。

唐正的手刚捂上脸颊。

一支笔直的大长腿如闪电般飞来。

唐正壮实的身子，撞开身边的吴子建和孙权，如炮弹般冲天而去。旋即，又像折翅的鸟儿般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向数米外的青砖地面。

“嘭”的一声大响，如堂前击鼓，回音不绝。

两班的衙役不由自主地齐齐向后退去数步。

“哇。”

唐正双手捂住小腹，嘴里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呻吟，身子变成了一个圆圆的虾球，蠕动着，蜷缩在自己的呕吐物之中。

变故陡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堂内外，众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好似被瞬间石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