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补天之身（2 / 2）

“……也好，我这就去一趟书房。”陆离点了点头，离开了这一间密室。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确定陆离真的已经走了，王秋冬这才面无表情地重新掏出金蛇令，然后……啪！

金蛇令被重重摔在地上，雕刻成蛇状的铜牌在如此大的力道下扭曲，但是始作俑者似乎仍没有解恨，又是一脚踩在令牌上，狠狠践踏。

“呼、呼、呼……”王秋冬连踩了好几脚，但怒意未消，饱满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闪着冷芒与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愤恨。

“何必如此……”金蛇令里面，居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在叹息。

“何必如此……老东西，整整四十年了，你不会以为，我与他还会有辗转的余地吧？”王秋冬没有对这个声音感到惊讶，而是冷笑道：

“我们补得这是什么天？竟然要两个深仇大恨之人的亲生女儿，来充当着所谓的神女！”

“九重天中离恨天，离恨天，有恨方能离，才有离恨天……丫头，只是最后一次了，补完这一次，我们再也不需要补天了。而你二人之事，便随你二人去了……”

苍老的声音叹息，乃至无闻。王秋冬呼出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半滴眼泪划过面孔，被激烈的情绪淹没在无声之中。

“我有的选吗？老头……”王秋冬低语，从地上捡起这块变形的令牌，快步离开了这间密室，匆匆而逃。

……

陆雪秋没见成爹娘，有真气隔空附在她身上，让她自行止步。

“我要确认一些事，很快。”

丁洋不知从哪跳出来，说道，然后，一拍陆雪秋的脑瓜子，神魂念头入识海，显化人形，手结法印，那条死门后行路在识海中随之显现。

“师尊？这是……”

陆雪秋未曾昏迷，识海中的变化映射到念想之中，自己脑海中浮现的事物让她感到陌生但又熟悉。

“引！”

在现实，丁洋同样手结法印，法力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来，但诡异的是，这一次，那严苛的天道再无雷声响起。

而在陆雪秋灵骨位置，一个魂魄被法印拉扯出来，那魂魄在法印的牵引之下，身上与众冤魂不同的一点灵光显现，破了外相掩饰，竟是无面无相、非男非女的天人相。

“在下离恨，见过大人。”

那天人灵光没了外相，却也一点也不慌，而是向丁洋行了一礼，声音飘渺虚幻，缺少感情，不似活人。

在祂说话的时候，四周的一切都静止了，陆雪秋一动不动，天上落叶悬空，蚊虫停滞，万物再无变化。

时间静止了。

“你好，离恨，或者……此界天道灵性化身，天人。”

丁洋看着这个天人，呼出了一口气，本来还想着以神魂念头寻找天道灵性的所在，现在，倒是不必这么麻烦了，直接从这丫头身上捞出来这么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