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1 / 2）

“向叶女士的雕像祈祷吧。”

决斗之事，何英杰最终应下了。

他没有理由不接受，即便程天源真的在七日之内成功蜕变，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隔着血肉捏碎骨头而不在体表留下一点痕迹，可不是光凭力量就能够做到的。

何英杰的能力，正与战斗有关！

……

“你好像有些事瞒着我？”

散步时，苏小灵发觉出另一半的不对劲，突然问道。

“一些私事而已啦，我自己很快就能解决的。而且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就没想着告诉你。”

而知道苏小灵有侦测能力的程天源自然早就想好了对策，非常自然地就说出口。

“是吗，很可疑欸？”

苏小灵围着程天源左转转，右转转，最后还是两手一摊：“算啦，既然不告诉我，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相信你啦。毕竟情侣之间，还是互相有点私密空间比较好。”

“这么说，你也有一些事情瞒着我吗？”

“比如在笔记本里写我的预备男友有多么多么的呆傻？”

苏小灵俏皮一笑，趁着程天源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凑到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快速跑开，远远地呐喊助威道：

“加油哦！我相信你！”

她或许已经知道了……

死斗之事，并没有要求保密，不能排除何英杰以此事要挟她远赴炎都的可能。

程天源怔怔地望着夜空中的星光，突然伸手抓去，想要将之抓入怀中。

不过，她永远会支持我啊。

……

无边黑暗之地，程天源已经放弃了驱动这具身躯的想法。

目前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使唤不了，再给自己十年也不见得能够成功。

而且，虽然自己能感觉到这个身躯的全部，但自己真的是这个身躯的主人吗？

虽说眼见未必为实，但自己连睁眼都做不到，或许这具躯壳不属于自己的可能性还要更高一些。

那么，我究竟在哪里呢？

带着这般想法，程天源首次不以动起来为目的，而是开始收束自己的感官。

首先舍去的，便是自己的眼，既然不能辨别光暗，双眼就已经毫无用处。

但应该怎样才能够做到呢？

如此想着，程天源忽然“看到”了一条线。

“看到”的瞬间，程天源顿时恍然，这条线，就是自己与这具躯壳的眼的联系。

这条路一旦踏出，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但或许，这也会是自己所能掌握的，最后的希望！

一刀，两段。

“啊——！”

睡梦中的程天源突然捂住自己的双眼，而那来自双眼的刺痛更是直击灵魂！

明明斩断的是与无边黑暗之地中躯壳的联系，但这股疼痛却完完全全地传递到现实之中！

不多时，惨叫中的程天源终于忍受不了那股深自骨髓的疼痛，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

清晨，集训营的铃声响起，唤醒了躺倒在地的程天源。

他睁眼望向整个世界，好在现实之中他尚且能看到光明。

还好没瞎……

程天源松了口气，但那股痛觉仿佛依旧残留，双手仍在不自然的抽搐。

如此拖沓一下，甚至连早晨的集训都迟到了。

而在这一天的训练之中，程天源也一次都没有进入到那具躯壳之中。

究竟是不能进，还是自己胆怯了呢？

程天源叹息一声，毅然决然地躺到枕头上。

这一次，程天源睁开了眼……

“哦草草草——！”

熟悉地剧痛再度袭来，然而这一次却不能够再度昏迷度过，只能够咬牙硬抗。

意识半清醒半模糊间，程天源低头看了眼自己，似乎是个小小的光球？

身上还连结着几根线条，无边无际地蔓延出去，不知道连向何处。

不过程天源能够“看”出来，他们分别对应哪些地方，自己需要做的，应该就是将它们一一斩断。

程天源犹豫再三，终于咬牙做出了决定，当即仿佛有无形利刃挥出——

这次程天源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直接昏死在床上。

这次斩断的，是全身的肌肉——移动。

第三天的清晨，孔兰清久等无果之后，只能取出执勤表，在程天源的名字之下，写上“缺席”二字。

如此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六天，程天源才再度出席早上的集体训练。

“怎么回事？”

孔兰清一脸严肃地询问，连续缺勤三天，这在整个集训营的历史上都是极为少见的。

更何况程天源还没来几天。

但程天源却并没有解释，而是反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孔老师，如果你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你该怎么样解救自己呢？”

闻言，孔兰清一怔，表情变得缓和而亲切起来，不再追究程天源缺勤三天的事情，很快就将他送出了办公室。

然后打电话给了苏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