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28 暴风雨（2 / 2）

“好的好的。”米开朗基罗挠头。

“听好了你们俩。我已经看到班迪尼了，就站着弗朗切斯科那家伙身后不远的地方。”乔凡娜朝两人小声嘀咕。

“班迪尼？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帕齐家族的王牌杀手吗？”米开朗基罗问。

“是的。”乔凡娜捂着嘴，将声音压得更低，“所以做好最坏的要与他交手的打算。之后都按照计划好的进行。明白了么？”

“明白，团长。”莱伊和米开朗基罗同时答道。

很快，时间离三点的弥撒开始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教堂大厅里的人们已经接近饱和，但好在限制了进入人数，致使教堂内终归不会陷入摩肩接踵的尴尬境地。除了大家族们自带的仆从和士兵外，教堂内也设有维持教堂秩序和保护主教安全的少数士兵，他们拿着长矛，带着头盔，庄严地好似雕塑般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眼看着弥撒即将开始，重要人物之一，洛伦佐的弟弟朱利亚诺却迟迟未到，弗朗切斯科有些着急了。他朝几米外的洛伦佐挥了挥手，又指了指洛伦佐右边空空如也的座位，示意洛伦佐。洛伦佐也热情地以让弗朗切斯科放心的手势回应，并告知他此时估计朱利亚诺已经在路上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到。

弗朗切斯科无奈地放下手来，他将头微微地向后转去，又转了回来。很快，身后不远处的两侧留着黑色披肩发的独眼男人弓着身子走上前来，将上半身凑到了弗朗切斯科的脑袋边。

“班迪尼。我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你直接出去吧，直接在朱利亚诺来的路上干掉他。”弗朗切斯科用细小的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在班迪尼的耳边说道。

“是。大人。”班迪尼也轻声回应。

“等到三时，教堂的钟声敲响之刻，我们这边也会动手。希望我们两边能同时杀死兄弟俩，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班迪尼。”

“是，大人。”

班迪尼起身后，又向后退去，很快便隐匿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轻车熟路地从教堂一侧的侧门溜了出去，而没有走被人们挤得水泄不通的正门。侧门离洛伦佐和弗朗切斯科就座的地方很近，远比跨过整个教堂大厅，从正门出去要方便的多。

“奇怪。班迪尼那家伙不见了。”乔凡娜仿佛跟丢了目标的山鹰，眼神一下子变得焦急起来。

“我刚刚好像看见那家伙从侧门离开教堂了。”莱伊补充道。

“真的吗？”

“应该没错。”

“可是这样太奇怪了。难道真的是我们多虑了吗。”乔凡娜用右手捻住下巴，低着头思考，“还是说……”

“……班迪尼的目标是朱利亚诺吗。”乔凡娜和莱伊几乎同时说出这句台词。

“很有可能。而且即便班迪尼离开了，在这里帕齐家恐怕也有足够的人手在。”米开朗基罗指了指弗朗切斯科的周围。自然，一脸严肃的坐在弗朗切斯科隔座的蒙泰塞克队长和他身后的十几名卫兵在三人的眼里再可疑不过了。

“真的不妙。卡尔洛和比安卡……”乔凡娜咬了咬嘴唇。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他们了，团长。”莱伊调试了一下腰间的佩剑，确认它们能顺利地拔出刀鞘，“我相信卡尔洛，我相信比安卡。他们可都是通过了团长你亲自进行的“选拔”的，数一数二的强者。”

“嗯……莱伊，我相信他们。”乔凡娜点了点头，“那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失望才行啊。莱伊，米开朗基罗。”

“当然了团长。你以为我们是谁。我们可是保卫伟大的美第奇家族的“盾”啊。”米开朗基罗也微微拔出腰间的雕刻刀的一截，在衣物上擦拭。

就在三人谈话的短暂间隙，时钟指向了三点，教堂的钟声敲响了，浑厚的钟声回荡在圣母百花大教堂的厅内，回荡在佛罗伦萨的上空。里亚里奥兴奋地站起身子，准备清一清自己的嗓子。蒙泰塞克队长的右手已伸向刀柄，弗朗切斯科的右脚已准备踏上桌子。洛伦佐微笑着望着里亚里奥主教的身影，身后的三人则屏着呼吸保持着警惕。班迪尼正在从教堂到美第奇宫的必经之路上飞快地奔跑，卡尔洛和比安卡正一边催促一边护送着拖拖拉拉的朱利亚诺出门前往教堂，阿尔贝托仍旧在附近的街巷和领主广场一带间来回巡视。

一切都发生在三点的钟声敲响时，这短暂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