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当立首功(1 / 2)
军中号令,以旗语为首,金鼓辅之,夜间更有火号之法。义军未成气候之时,走哪算哪儿,后来不断有官兵逃卒战兵加入,方慢慢建设传令系统,后来更是将夜不收队伍组建起来。
须知这夜不收曾为朝廷数百年来建功无数,乃是建奴异族擒生军最畏惧的存在。
传承既远,其中秘法自然效用愈奇,法度井然,两日之间却是无论如何都学不全,但郑拙好在识字知兵,从武大定冯夫子认真研习《练兵纪要》,触类旁通,学的甚快。
党守素兀自不放心,让他只负责绘图写消息,更要跟着邓秉志做好未出师的学徒,大家都认可了才允许他独自出工。
尤其看到郑拙惨不忍睹的骑马之术,更是着急,令邓秉志无论如何都要挑一匹最听话的战马,并教给最实用易学的御马之术。
至于军阵配合之法,倒是不着急学,反正大家亲见郑拙武艺超群,只是小孩子家,毕竟刀头没见过血,以后只需略施小计,必能强给练出狠劲来。
总之,大家对郑拙份外喜欢,个个抢人抢时辰,过足了做师傅的瘾头。
等到当天夜了,安排首次入住军营的郑拙条件稍好的军帐,才算罢休。
第二日早早号角齐鸣,大部队开始集体操练军中操术,郑拙此时看来,和《练兵纪要》戚大帅讲过的内容一脉相承,其实是简单多了,跟着练了几趟,就被邓秉志赶去练习骑马。
战马毕竟不同骡子,驯服的多,且高大威猛,骑在马上,不知多么威风。
郑拙更有常大叔老张头所授伺马之术,几趟快慢跑下来,再饲之以精料讨好,虽算不上人马如一,但觉犹如人马如朋,日后与这分派的战马,必要如兄弟般片刻不离。
到午时还不愿收工的郑拙,心疼马儿,伺候着吃喝完毕,将马儿拴在避风晒太阳的宝地,自在一旁打坐休息,忽见远远一标队伍往营地过来。
营中有人迎上,似乎验看了证物,一人往营中进来,看是武大定,便在远处瞧着,等他与党将军办完事,得空前去相见。
邓秉志讲得很清楚,军中第一忌,千万千万莫把自己太当回事,只管听令而行,不该知道的别去打听。
哨楼上旗令兵在挥旗,高举之后,回溯三圈,那是召唤三组回程之令。
这是旗语老师张大盛所教,一个高额头深眼窝,熟知天下诸军联络秘法的老兵,教给郑拙短期要用的旗令,让他熟记勤观,自去忙了。
马进玉正是三组队首,这是要三组回来,今晨他教给郑拙御马秘术,让他勤练磨合,就去打猎,以期做些肉干,于出夜途中有些野味干粮。
义军向来以战养战,此番取固原,帅战兵一万,辅兵三万,人食马嚼,早就粮草全无,固原镇守军,本是白广恩在李自成斩孙传庭一役中逃回的三千残兵,军资匮乏。
不知以前如何,但今趟征西,义军严令对百姓秋毫无犯,即使征集市面上售卖的所有粮食牲畜,也不足以敞开供给全军十日之耗。
故虽然野物极少,但总不能让军士闲着,贺锦派了大量军士打猎,不光马进玉、张大盛,就连哨营中公认最有学问的田守一,因见郑拙能写能算识得军图,也只匆匆交代几句忌讳,就去为自己的干粮上山了。
邓秉志则早早就去城中寻军需把总,据说早就被各部催粮催的缠绵悱恻,藏于不可知之地,非得出马夜不收的精英才能寻着。
至于郑拙,谁会愿意派一个才学御马的新人去,光战马嚼用的都定比他的猎获多。
所以郑拙才能逍遥半个时辰,只等马儿歇好,再继续操练,必要和马儿今日做到人马合一,在战马行进中能睡觉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