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不是重生(1 / 2)
218年7月23日,农历六月十一,大暑。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开发区与城乡结合部的交叉口,工地门前摆摊已经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出摊的商贩利落的收拾着摊位,摆好矮桌板凳,像是打麻将一般,在混乱中寻找秩序。
新铺的柏油路还显得油黑,公路两边是长长的绿化带,刚刚栽种的小叶黄杨看上去像是没妈的孩子,瘦弱的有些营养不良。
因为污水管网还没有完全贯通,路牙石那里存了脚踝深的水,建筑工人正在积水处,涮着他那双满是泥泞红土的黑色雨靴。
路政洒水车的出现,似乎总是那么不合时宜,洒水车后方的出租车司机日着妈卖批呼啸而过,积水有了应激反应,喷起了一片水幕。
杨冀还想要跟她深入探讨下,结果噗的全喷在了脸上:“操,你她妈别喷我脸上啊。”
刚要去拿纸巾的他愣住了。
床头的纸巾没有了,上面印着日文的小盒子没有了,大床没有了,那个磨砂玻璃的浴室也没有了。
这是哪儿?
杨冀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还是发蒙,谁他妈把我扔绿化带了?
正想着呢,远处一辆车压着积水就开了过来,杨冀本能的弯腰捡砖,动作一气呵成,司机的行车素质瞬间上线,非常有礼貌的开了过去,走得远了还客气的回了一句胎神。
扬在手里的砖还没有放下,杨冀回头就要炮他,结果眼睛晃见了工地大门。
上面清晰的写着建工集团建筑一局,蓝色的铁皮围挡将工地罩的严严实实,这地方让他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没记错的话几年以后这里会是密密麻麻的高楼,至于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他在售楼处上了五年班,当年刚来这座小城的时候工地就是这个屌样子。
楼呢?那他妈十几栋楼哪儿去了?
作为五讲四美,誓与房赌毒不共戴天的花样中年,他觉得自己可以完美驾驭重生这件事。
昨天是213年1月7日,农历八月二十三,今天不同往日。
国庆刚过,他出门前好好的捯饬了一番,脚下一双老爹鞋,藏蓝色的卫裤两侧有着蓝白相间的撞色拼接,黑色的同品牌卫衣背后夸张的刺绣着一只虎头,挎包有着红绿相间的肩带,略显凌乱的短发看起来有些慵懒的时尚感。
三十岁的他越长越有味道,室内工作的几年皮肤也白了回来,菱形脸棱角分明,一双剑眉不浓不淡,北方普遍的高鼻梁,略薄的嘴唇,天生的开眼角,显得眼睛有神而凌厉,很有些港岛影星的味道。
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左上角阿祖的照片,不由得有些感慨,强中自有强中手,此人巅峰时期的颜值连自己也要暂避锋芒。
他今天要隆重庆祝自己侥幸活到3岁。
十二岁那年他肺炎高烧425,在当地的第二人民医院昏迷了足足十天才悠悠转醒,母亲是老传统,她说按老讲儿,命格弱或者命里有劫,就需要找命硬的破一破,保命。
四外托人找上了直隶府的一个私人跤场,拜了一个常姓师傅当干爹。
干爹其实也不懂什么命不命的,不过左右身子骨壮了,肯定是不容易再生病的,那就练吧。
或许真的是天赋异禀,短短六七年的时间,杨冀把精髓练了个透,人也长得健硕,一米八五的身高,流畅的肌肉线条,怎么看都像一头小豹子,寻常没有三五个师兄还真制不住他。
事实证明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出意外,高考那年落榜了。
那个年代摔跤已经不能当吃喝了,拿着高中毕业证就进了工厂学起了电焊,嫌弃工厂循规蹈矩,又跟着同乡跑去当了保安。
可能因为形象确实好,他被领导提拔,于是在北方厮混了二十五年的他,来到了这座南方小城。
在这座城市一待就是五个年头。
昨天的生日是在商k进行的,玩也玩了,喝也喝了,该办正经事儿了,抬脚走进了旁边的酒店,只是可惜,还没来得及进行更加深入的切磋,结果。
杨冀翻了翻兜,点燃香烟,一股粗长的烟气吐了出来:“唉白他妈花钱。”
看了看手机,信号没有,时间不对。
等等,不对同行儿没说重生还可以带手机啊。
十分钟后杨冀认清了现状,这是穿越不是重生。
穿越已经成为事实,手机、手机壳、手机壳里的2块钱、烟、打火机全都带了过来,这剧本有些眼熟。
杨冀一拍脑袋终于想了起来,电影里出现过这种桥段,夏洛特穿越回过去,然后写歌发财,弥补遗憾,历尽千辛终于成功的让兄弟当了后爹。
可这穿的也太近了,这才五年,好歹穿个1年啊,我他妈还能倒腾比特币去。
连抽了两根烟,脑袋都有些晕了,也没发现系统藏在哪儿。
杨冀想了想,还是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眼珠一转,向着早点摊走了过去:“老板,来俩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