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女儿情（1 / 2）

云朝众人借着月色和微弱的篝火，方才看清司无怨身前这个少年，他大概十二三岁的年纪，皮肤苍白的可怕，但是眉眼却甚为清秀。

那被称作夜鹰的少年嗓音还未变声，稚嫩的声音和凌厉的出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庭主。”

刘通见唐雷还呆在原地如同傻了一般，过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竟然还敢向贵客出手！”

唐雷挨了一下，原本他也只是想作弄司无怨一番，没想到半路杀出夜鹰，自己倒是讨了个没趣，讪讪道：“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这位大哥想必也不会和我们‘娃儿’一般见识。”

其实唐雷和唐风在少年年纪最大，比司无怨也小不了几岁，这时候着重咬字“娃儿”，也是对司无怨的不满。

司无怨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拉着项飞便走到篝火附近，身后莽国众人也在云朝众人附近搭了帐篷，他们莽族出行帐篷被褥一应俱全，比之措手不及的幼虎们，条件优渥了不少。

夜深露重，宿营地内响起轻微的鼾声。

营地篝火中不断传出木柴燃烧时“啪啦啪啦”的声响，明艳的火光，映照在司无怨英俊的脸上。

司无怨侧头望向项飞，托腮道：“项将军，上次一别，已经多久了？”

项飞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两年零十四天。”司无怨盯着火苗，喃喃道。

项飞苦笑道：“没想到庭主大人这般记仇，看来是无时无刻不想找本将以报当年的一刀之仇。”

“我是想找你，却没想报仇。”司无怨从怀中摸出一把三寸长的小刀，小刀刀柄处歪歪斜斜刻着“项”字，那是项飞闲来无事时的涂鸦之作。

项飞不禁愕然：“没想到当年那把飞刀你还留着。”

忽地一抹嫣红浮上司无怨的脸颊，司无怨忽然便失了以往的清高态度，侧过头细声道：“这把飞刀我一直贴身存放……”

项飞又惊又怕，这北庭主莫非当年被自己一刀刺坏了脑子？不对啊，记得当年明明击中的是他的脖颈啊。

莫非司无怨竟有龙阳之癖？

司无怨转过头来，眼神中蕴含着浓烈的爱意，柔情无限地望着项飞，道：“项将军，自那日你打败我之后，我便一直挂着再去见你。

“只是，当年你我约法三章，说五年内不让我犯境，我一面后悔当时答应你的赌约，一面想着若是你见了我会不会也像我一般想着你……”司无怨说道最后，声音竟细不可闻。

项飞连忙起身，拉开和司无怨的距离：“庭主，慎言！我们都是男儿，怎能说出如此话来！”

“谁说的！我本就是女……”司无怨眼眶中竟有泪珠打转。

项飞虽然没听到后面的话，因为司无怨那时已经因为害羞无法发出完整的字音，但是他已经明白了司无怨的意思。

“难道你是……”项飞做了个“女子”的口型。

司无怨已经不敢望向项飞，羞涩的点了点头。

“不会吧……”项飞年近三十岁，从未有过中意爱人，没想到第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竟然是个莽国人，更是当年围攻自己师父的仇人。

司无怨含情脉脉地盯着项飞：“项将军，你是不是怪我当年到燕州去围攻你师父，当初我一项很敬重石将军，以多战少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等我们打了一场之后，二位庭主已经火烧太守府回了关外，石将军的事确与我无关。”

司无怨知道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却实在不想项飞记恨自己。

项飞叹了口气，用树枝将篝火又拨的旺了些，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项将军，我也并没有想要让你怎样，毕竟我们云莽有别，只盼你知晓我的心意就是了。”司无怨站起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项飞一时语塞，怔怔望着司无怨的背影出神。

夜色之下，远方传来夜莺婉转的鸣叫声。

第二日，云朝幼虎与莽族少年们一同收拾行囊准备结伴赶赴中都。

司无怨已经恢复了孤傲冷峻的样子，井井有条安排莽族少年整理营帐收拢马匹。

昨夜那接住麻骨针的夜鹰也在其中收拾营帐，云朝队中的唐风走了上去，向他伸出手掌，冷冷道：“你接得住我二弟的麻骨针，下次便是由我来出手，有机会领教你的高招。”

夜鹰白了唐风一眼，直接无视了他的手，一边收拾一边道：“你们云朝人真是不识好歹，我没把暗器丢回去便已经是饶了他性命，你还非要来送死不成？”

唐风收回手，微微一笑：“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别让我在大较会上碰到你，不然昨晚之辱，我唐门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