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夜色浓(1 / 2)
项飞听孤星子这么说,心知石安一定是受到了孤星子的指点,当即再三感谢,邀请孤星子坐在上首位置。
刘通只觉得大饱眼福,酣畅淋漓,今日不仅见到中州四鬼对阵两大高手,还看到了遁甲门的九宫阵法,更是遇到了军中威望颇高的“小飞刀”项飞,喜不自胜道:“没想到进京一行竟然遇到这许多高手,无需万国会上观摩各国豪杰,今日便已经是不枉此行了!”
项飞与刘通互通姓名,作为中都令,项飞此次全面负责万国会期间的安全事项,当下便邀请刘通等人一同回中都,也拉着孤星子同往。
孤星子却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中都之地我是万万不去的,小飞你大可带着这些娃娃回去。”
石安实在忍不住道:“这位前辈,我们共同去往中都不好吗,还可以互相照应。”他担心中州四鬼等人对孤星子不利,当即发出同行邀请,如果有项飞和滕家兄弟在,一定是万无一失。
孤星子一笑,他自然明白石安的用意,摸了摸石安的头道:“娃娃倒是心好,你放心,这江湖之上,能伤得了我的恐怕屈指可数,谅那四个恶鬼再凶,‘阎王’没到,他们可奈何不了我。”
项飞知道他口中的阎王指的是销金楼的“大老板”,此人与谢无归、孤星子、石信起名,绰号“金镖”,武功想必是极高的。
项飞斟了一杯茶,递给孤星子,道:“前辈,那游四海若是真的把麒麟杯打碎,恐怕销金楼不会善罢,您又是如何与他相识?”
孤星子把茶喝光,把事情原委道出,原来,他虽不愿进中都城,却一直在临近郡县徘徊。
他的名头在江湖上虽响,但是却没什么谋生手段,晃了几日,手里盘缠便花光了。
孤星子本意是想以道士的身份四处募化,按道家规矩,一日只能募化七家,可眼下中原一代虽然无甚战事,但是百姓也都没什么积蓄,加上他除了对酒以外,对别的食物又很挑嘴,一日七家百姓中虽然偶有人家愿意施舍,他又不愿吃些粗茶淡饭,已经是三五日水米没打牙了。
直到他路过这酒肆时,酒瘾又勾了起来,便想到店中募化一番。
那游四海本来是坐在角落,见一个道士进来,上来便丢给他一锭金子。
孤星子一见这人豪爽阔绰便与他坐在了一桌。
那人原本桌上放着的却是一盏白玉酒杯,但是一坛酒下肚,游四海情绪高涨,当场便把酒杯摔得粉碎,二人没多久便喝了四五坛酒,始终没有醉意,心知对方都不是凡人,便各自通了姓名,原来都是江湖上的名家。
棋逢对手,酒逢知己,二人便有了争胜的心思,当下便推杯换盏起来,不知不觉便斗了三天三夜,直至游四海仇家追上门来。
“那游四海虽然放纵了些,最喜宝贝金银、名刀宝剑,却是最重信义。”孤星子道,“当年他曾为赴惠山群贼之约,一夜之间赶路四百余里,只为生死一战。这种人敢做敢为,所以遁甲门的无字书必然不是他拿的。”
项飞苦笑着想,若论放纵有哪有人能比的上孤星子纵情酒色,声色犬马。
但是他表面上却点头道:“前辈说的是,既然游四海已将我州印送回,我们中州府便放过他吧。”
孤星子嘿然笑道:“小项,别说是你,就算是你师父再世,恐怕也追不上他,若他想走只怕没人能将他留下。”
听了孤星子的评价,项飞、刘通等人不禁悠然神往,若是能得到四大高手如此评价,人生也就圆满了。
项飞又注视刘通道:“刘教头,天色也不早,我们便一起赶回中都吧。”
刘通连忙指挥众少年上马,跟随项飞等人往中都而去。
由于人多嘴杂,石安既未能与项飞相认,也没和孤星子道别,远远转头望去,孤星子仍坐在刚才的位置,一人独饮,天色已暗,夕阳之下,宛如一座石雕。
一行众人行至深夜,却距中都仍有一日路程。
项飞勒住马匹,与刘通商量,他们所在之处前后没有村店,只能在此歇息一晚。
刘通官阶比项飞低了数级,自然为项飞马首是瞻,忙安排众少年拴好马匹,安营扎寨,项飞的随从衙役则拾柴垒灶、四处警戒。
收拾了半个时辰,众人吃了些热食,便各自打开铺盖休息,石安借此机会,偷偷凑到项飞身边。
“师兄,你还好吗?”石安小声道。
项飞见晚上夜色阴沉,四周亦无旁人,便拍了拍石安的肩膀:“小安,罗厚前几日来见我,和我说了你的事,看你在幼虎营中表现不错,我也便放心了。”
石安与项飞寒暄一番,便直接单刀直入道:“孤星子前辈和我说了‘那块铁牌’的秘密,师兄,这牌子还是给您更为合适。”说着,便要取下自己挂在颈上的神锋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