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龙长吟,李慕尘剑折罗刹江(二(1 / 2)
瓣月央央,柳花清色伊人映。
孤灯雅病,残梦因谁醒?
漫夜阑珊,一语春风兴。
相思镜,素纤花印,恨是他墙杏。
这是李慕尘年轻时的相思之作。
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虽然外表放浪形骸,实则却比谁都恪守底线。高贵的身世,虽然令他对世间的一切仿佛都显得毫无所谓,比如对自己的流言蜚语不仅不在意,甚至偶尔自己还会评头论足一番,打趣传播者的水平着实一般,不够劲爆风雅,只知恶趣低俗。但真正放在心上的,却又畏畏缩缩,比如当年跟好兄弟一起追求柳凌霜。
只是尘埃落定后,柳凌霜还会调侃:“哪有什么兄弟情义为先,终究不过只是爱得不够而已。”
此时的李慕尘,亦如眼前鲜血流淌的柳凌霜,万剑穿心,掏空心府!万籁俱静中,他上前把即将倒下的绝美身形揽入怀中,想要仔细查看心爱之人的伤势,却不知泪水早已模糊了眼睛。
模糊之中,冰凉纤弱的手为他擦去了泪水。美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带着微笑,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柔情似水地对自己说道:“对不起慕尘,又要麻烦你了,照顾好怿儿,走快走”
手落声息,李慕尘再也控制不住,如小孩一般嚎啕大哭,他好想告诉怀中的美人,告诉她并不是爱得不够,只不过是觉得自己不配!可仍旧亦如平常,未说出口,即使说出口了又能如何?一切都迟了啊。
只能紧紧抱着香消玉殒的所爱之人,陪伴着她留于世间的余温一点一滴地从自己怀中消散。
鬼面男隐流之主,探听着屋内一切,却依旧不动如山。自己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也愿意发一回慈悲,多给他们一点世间。况且虽然李慕尘剑术卓绝,但凭着自己与占牧云联手,那小孩也定是囊中之物,跑不掉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始终毫无反应,却被院门外的小孩叫唤打破了寂静。
“放开我,你这个狗东西抓你爷爷干嘛?难不成看我骨骼惊奇又相貌堂堂,自己软不拉机生不出儿子,想抓我回去给你做女婿干你女儿吗?想要我给你家传宗接代,自己先把你那没用的玩意儿切了喂狗!再屁股洗干净先!还是说你爹觉得你不中用,被你气死了,要请我回去给你当爹啊?哎呦!别打你爷爷屁股!”
闻声而去,说话之人正是刚刚被李慕尘吼回去的罗青炎。只是这次他可不是一瘸一拐来的,而是被徒有其表的占牧云拎着脖子,抓来的!
当然,刚开始罗青炎可定然不会如此老实地动口不动手,拳打脚踢加上修炼多年看家本领吐口水、掏鸟蛋都一一使了一遍。但是这绑匪虽然看着儒雅随和,动起手来却是真叫一个狠!手脚都差点被打断了,更可恨的是还趁人之危,专门攻击自己多次开花的屁股。自己可还是个孩子啊!居然也尊老爱幼,传统美德被狗吃了吗。
机智如罗青炎,深知手脚上占不了便宜,那就文斗呗!看老子的唾沫星子淹不死你。
再说这绑匪占牧云,本以为就是轻轻松松抓个小孩,好来跟李慕尘谈谈条件。却不想是抓到了个刺球,还是颗会满地打滚刺球!极力反抗就不说了,反正自己也是用强。关键是被抓了还恶心至极,多次偷袭,裤子更是差点被他给扒了。幸好还是个小孩,自己武功高出其太多,不然伤了某处要害,回家该怎么跟夫人交待!
而且望云斋一向注重名望,自己这般作为已是很不讲武德,轻轻把他手脚打老实了以后,便任由他骂吧,一个书都没读过几年的黄口小儿,又能骂出什么狠话么。
却不想仅仅只因自己的一丝丝仁慈,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毒舌。仅书院学舍到此,不过几息之间,但这孩子不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直骂个不停。而且辞藻之恶心,言语之不堪,饱读圣贤之书的自己竟是闻所未闻。气得占牧云真想问一句:师从何人?
显然不是李慕尘,虽然自己也多次吃过李慕尘的亏,但至少李慕尘有一说一,从不凭空捏造,而且话语间极少有不堪入目的字眼,说起话来虽然漫不经心,语气轻蔑,但至少始终面带微笑,还算斯文。也不乏引经据典,有理有据!
但是这孩子!唉!哪是什口若悬河,简直就是粪坑!恶臭至极!恶臭至极啊!
李慕尘跟这孩子一比,简直就是大家风范!
即使温文尔雅如占牧云,也再也忍受不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来,重重一个耳光将罗青炎拍倒在地,口吐鲜血。虽然略有后悔下手太重,但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就是怒气未消,便对着屋内恶狠狠地喊道:
“李慕尘!快把那个孩子交出来!不然这小家伙以后还能不能跟你打嘴仗就不好说了!”
“哦?牧云少家主果然秉承家族风范!身子骨不行,运筹帷幄,算计人心倒是真的很有一手。”
李慕尘闻言,打开了房门,嘲讽道。一袭白衣早已被鲜血染得斑驳,怀里抱着哭晕过去的江怿。腿边是亮出獠牙,呜呜而嚎的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