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潜入（三）（2 / 2）

但是自己却在考试的末端，因为一时的退让，最终在成绩上比那些最顶尖的人落下了一截。

这一截的差距。

让他们进入了天子的陪读，成为了太子的侍从。

而自己，却进入了锦衣卫。

当杜子衡在黑夜中执行各种让现在的他都感觉到恶臭，让年少的他价值观受到挑战的任务时候。

他的同龄人们还在好好的积累自己。

杜子衡忘不了那个画面。

当自己辛辛苦苦终于成为锦衣卫的千户时候。

当初和自己伯仲之间的同学，已经登上了朝堂之上的六部司首这等权势之位。

下一刻。

杜子衡的识海里又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那是一次锦衣卫千户职务的挑战。

一次突发情况的发生。

让锦衣卫千户的职务出现了空缺。

为了提高自己这些副千户们的积极性，那位指挥使大人决定让自己这些人大胆试一下。

只要谁完成了那次生死对半的任务。

就可以接过这千户的职务。

真正在锦衣卫这个行当里半只脚踏入所谓的高层行列。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杜子衡又犹豫了。

他觉得自己不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只想按部就班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因此他婉拒了指挥使的邀请，选择冷眼旁观这一次的试炼。

最终的结果，哪怕是几十年后的今天，都让杜子衡心中充满了悔意。

有时候人永远都不明白，自己的一次拒绝，是拒绝了什么东西。

那一次试炼中。

比杜子衡还小十来岁的一位学弟脱颖而出。

他从血海尸骸中拿回了任务的目标，成为了锦衣卫的千户。

那一次的杜子衡，只是在那冷眼旁观。

直到事后，他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突发事情，而是几位指挥使早有准备的一次试炼。

而事后脱颖而出之人，不仅仅只是成为了锦衣卫里的红人，更是得到了无数隐性的好处，比如说修行资源的倾斜，还有各个大人的培养。这些东西，让他的修为也是一日千里。很快就让杜子衡这位学长，连其项背都难以望见了。

这一点，哪怕是今天的杜子衡想起，也是充满了羡慕嫉妒之情。

毕竟不说其中的各项隐性资源，就连杜子衡视其为囊中之物的千户之位。

都让杜子衡熬资历，拼年纪，送财礼，等了足足三十年的光景。

而杜子衡的那位学弟，在这三十年来，早已经成为了锦衣卫对外的扛鼎之人。

这一点点，一幅幅的场景。

原本都埋葬在杜子衡的心里最深处。

哪怕是平常最亲近之人，都不曾与之述说。

但是今日。

竟然全部又出现在杜子衡的识海之中。

杜子衡心中苦笑了一下。

——看来昨日那尊神祇的出手，不仅仅只是肉体上给自己受到了创伤，在精神层面上也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他明白，今日如果真的退去。

那么今天的选择，将会成为自己的心魔一般的存在，从今往后，自己将再也无法取得一丝进步。

他苦笑了一下，决定继续往前走去。

或许是下定了决心。

这一路之上。

他的步伐更加坚定了起来。

只不过越是前行。

他的眉头也是越是紧皱。

因为洞穴内的世界实在是大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以杜子衡自己的脚力计算。

十来分钟。

足够跑出上百里的路程。

但是这百里的路程，不仅仅连一丝的活人踪迹都没有，其他的他所期待的建筑物也并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反倒是各处防御要塞，让他看得遍体生寒。

只不过这样的防御要塞。

并没有发挥出多少的作用。

等到杜子衡来到的时候，都已经成为了废墟的一部分。

留下那些残垣破壁，那些战斗的遗迹，告诉着杜子衡这里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战斗。

只不过随着杜子衡的深入。

他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他正面的世界越来越大。

仿佛原本的洞穴所在的位置，只是这个世界的一处支离破碎的羊肠小道的分支。

等他走到一定程度后，即将就要真正见识到。

这一片洞穴的真面目。

而这里的真面目，是不是他所期待的，是不是他梦寐以求的。

这一切。

都很有可能在几分钟之后，揭晓答案。